花白的沈鸠志,一手抬起将领口反向的徽章放正“再说一遍。”
意识力力场全开。
这一次意识力瞬间张开将沈鸠志完全笼罩。
恐怖,血腥,压抑,满眼的红色,骤降的温度,恍若置身于血雾之中。
浓郁的血色意识力凝如实质,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死亡的腐朽气息。
太可怕了。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意识力强度,沈鸠志脸上的轻视转换成慎重和不解。
整张脸因为沉重的压力而憋的通红,意识力感知被切断,周遭听不见看不见,强大到让人不由自主从心底升起无边恐惧。
一分钟前李南丰承受的待遇沈鸠志本人也尝试了一次,翻倍的效果。
双腿屈膝,差点就跪了。
一众人惊讶的看着忽然之间双膝越来越弯曲靠近地面的沈鸠志,尤其是安管司的几名队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沈鸠志要是真跪了这可比看见小怪兽还要可怕。
转瞬间,精准打击沈鸠志的意识力如潮水退去,血雾在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沈鸠志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在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会被意识力淹死。
沈鸠志看着面前的女孩,强压下去的恐惧又死灰复燃,单薄消瘦的身体,苍白的皮肤,双眼漆黑如墨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舌尖咬出了血他才把滚到嘴边的‘鬼啊’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你是什么东西?”沈鸠志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竭力想要维持淡漠冷静的语气并没有成功,短促的破音难以掩饰。
重九斤表情淡淡的,“不会说话就别说。”
看见重九斤收敛了意识力威压张队松了一口气,就怕真干起来他们一方面不知道怎么和安管司交待,另一方面没法和还在秘境里的马修交待。
更可怕的是,重九斤这意识力威压的碾压层级出乎他们预料,打心眼里生出恐惧。
重九斤懒得搭理搭理他,转而看向李南丰“你们怎么抓到他的?”
这一波一言不合就用意识力亮肌肉的强霸操作让人叹为观止,李南丰和加里曼几人震惊意外的同时还有一点点暗爽,毕竟刚才被沈鸠志鄙视了。
现在看对方吃瘪暗搓搓有点开心的同时也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连旧地十几岁的小孩子都比不过,感受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残忍。
重九斤拿出水晶小罐子,众目睽睽之下将巧克力豆模样的牛气糖果扔进嘴里。
表面淡然闲适吃零食,实际上气喘吁吁忙吃药。
将意识力力场浓缩凝聚到那样的程度消耗巨大,重九斤觉得脑子仿佛被掏空。
这个人是目前为止重九斤见过的意识力最大的人,深不可测的社长除外。
几颗糖果之后重九斤终于缓了过来。
“他的意识力核心被摧毁,不可能查到任何记忆。”重九斤微微仰头再次看向还怔愣着的沈鸠志。
“你在强行探查他记忆之前已经察觉到他的意识力核心受损,有另一层意识力存在的痕迹了吧?”
沈鸠志此刻已经整理好表情,对于此事倒是没有否认,坦然道“是的。”
明知道这样可能致命,哪怕侥幸没死,肯定也会因为意识力接连受创而成为白痴,知道有疑点却还是下狠手,沈鸠志根本不在乎一个手上染血的嫌疑人。
无论如何,王宇是否自愿,他杀了人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至于背后原因查出来与否都无法抹去他杀人了这件事。
在沈鸠志看来,为了社会安定为了查出真相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何况他有自信可以保住对方的性命。
然而结果就很——
尴尬了。
人死了,证据也没得到。
晚了一步,
叶欣杰沉着脸,“沈先生,这件事我会如实告知你的上级。”
沈鸠志想说随你,可是重九斤意识力威压的余威犹在,心底的恐惧让他无法开口,而自己竟然会惧怕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儿更是让他自觉羞耻恼怒。
重九斤此时无心关注这位自大特工的心路历程,她蹲下身子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假模假样的摸了摸王宇的脖颈动脉。
面对警卫队长莫名希冀的眼神,重九斤坦诚直言“节哀。”
说话时手指触摸的动作却没有停,正在消散的残魂聚集在死神指骨之间。
眨眼的瞬间,一幅幅记忆画面在重九斤脑海中快速闪过。
青年清晨在体育馆加练,在大课堂做旁听生,向导师争取考试资格,轮休去学院健身馆做兼职教练去工地做搬砖的临时工,下班遛弯的时候会给路边猫小姐狗大叔留一点食物,每天都为了成为更好的人而努力生活着,即使旧地的天空满是阴霾青年每天的生活也仿佛总是阳光普照。
所有的回忆画面都充斥着坚持和汗水,而这一切在十天前的晚上戛然而止被一片鲜红血腥所替代,最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