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 为军人,梁之琼只能服从。 见梁之琼安静了,墨上筠便朝其他二人道:“游念语,唐诗!” “到!” “到!” 游念语和唐诗异口同声地喊道。 她们目光灼灼,眼神坚定。 墨上筠道:“这几天二队归你们管,有什么事可以找姜队,也可以跟我联系。” 不可能所有的队长都去参加救援,所以姜琼和二队队长都没有参与。 这次救援中墨上筠被委以重任——她和步以容负责带领这批队员,负责他们救援任务的分配。 两人停顿了一下,在不经然间对视一眼后,喊:“是。” “把她带回去。” “是!” 两人再次应声。 她们一左一右地来到梁之琼边,扶着梁之琼的手臂把她给带离了。 她们对自己被留下来也有所不甘,但她们没有梁之琼这么倔强,知道队里总归是要留一点人的,所以她们没去抗争,而是无条件地服从墨上筠的命令。 事已经够多了,她们没有理由再给墨上筠添麻烦。 一刻钟后,所有的学员带齐装备,在指定地点就位。 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行动。 虽然下着雨,但他们没有使用车辆靠近地震现场,而是采取直升机空降的方式。 晚上,下雨,空降。 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对他们而言或许都是灾难。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有些在恶劣环境里空降的士兵,最终连人都找不到。 所以,风险极大。 但,这是不得已的事。 倘若等到天亮,不知会将救援延迟多久,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绝望中等待死去。 纵然风险,纵然胆颤,但他们必须去做。 “不想去的,可以选择退出。” 在直升机抵达之前,墨上筠给她们一个选择。 风雨中,回答她的,是无止境的静默。 没有人吭声,没有人回答她。 所有人的表,视死如归,无怨无悔。 佛祖在高空盘旋,偶尔叫上一声,声音洪亮。 在听到直升机响动的那一瞬,墨上筠不自觉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攥紧了跳伞包的背带,眉头皱了皱,然后又松开了。 以队员的份,参加这样的救援,她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以队长的份…… 她分明感觉到肩上压着的重担。 阎天邢每次把人带去战场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自己的生命,可以由自己做主。但是,别人的生命压在你上,却是如此沉重。 直升机降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队员登上。 直升机上很安静,没有嘈杂的声音,每个人都很安静。 气氛凝重。 墨上筠拿着统计名单,一边跟在另一架直升机上的步以容联系,一边给队员进行组队分配。 四个人一组,有男有女,尽量达到平衡状态。 按理来说是没必要的,男女队员的综合能力都差不远,但毕竟二队的女队员都是新人,男队员那边也有新人参加,所以墨上筠和步以容协商过后,还是决定以“老队员+新队员”的形式进行分配。 不过,墨上筠这支队伍除外。 四人队伍里,除了她之外,还有郁一潼、丁镜以及燕归。 全部都是新人。 不过,她和丁镜严格意义上来讲,也算不得是新人,所以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确定好名单后,又规划了一下路线,墨上筠赶在直升机抵达现场之前,将名单和路线都给传了下去。 上面只给了他们两天的时间。 这两天里,需要靠着他们的两条腿,走过地震区域所有有村民的地方,期间可能会遇到艰险的路段、泥石流和塌方,还有余震。 他们不存在支援。 这就证明,他们不仅这两天没时间休息,也没有什么安全保障。 半个小时后,直升机盘旋在指定地点上空。 飞行员跟她们讲着外面的条件,语气沉稳有力,语速缓慢,希望她们能听清楚。 飞行员的话说完后,墨上筠站起,环顾了一圈这些年轻而青的面孔。 平均年龄二十三岁,每个人都有着辉煌无限的未来,此时此刻,她们神坚决、眼神坚定,勇往无前、无畏无惧的力量,看不到半点胆怯退缩。 这一路,墨上筠酝酿了很长一段话,鼓舞士气的,交代安全的,但眼下所有的话到嘴边,却只挤出了八个字—— “一个要求,成功降落。” 她比在场很多人都年轻,但平稳的声音里听不到一点慌乱。 没有年龄之分,只有份差距。 她就是一个队长,她们的领导者。 “是!” 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响亮,满满的气势。 门被打开,寒风裹着雨水灌入,队员们排队往下跳。 在训练之中的无数次,但是对新兵而言,则是实战中的第一次。 所有cao)作都是如此的熟悉,期间偶尔感觉到一丝丝陌生感,可多次训练和重复,让所有的动作还未经过大脑,体就自然而然地做出相应的反应。 一个又一个地跳了下去,每个人都跳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个迟疑的。 墨上筠、郁一潼还有丁镜三人排在后面,丁镜是最后一个。 “头儿,你怕吗?” 在排队等待的时候,丁镜忽然回过来,朝墨上筠低声问了一句。 注视着前方每道影的墨上筠,闻声偏头朝丁镜看了一眼,然后冷声反问:“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切。”丁镜道,“看你全程全神贯注的,还想让你放松一下呢。” 顿了顿,墨上筠淡淡道:“用不着。” 丁镜便撇撇嘴。 墨上筠盯着丁镜的头盔,没来由有些烦躁。 还真被丁镜给说对了。 她有一点点怕,也有一点点紧张。 这种感觉,每有一个人往下跳,就会加深一分。 她相信自己的技术,不担心自己的跳伞问题,但她的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