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天邢不知抱着怎样的心,黑着脸站在墨上筠跟前,将她需要整理的任务一一给说了个清楚明白。 墨上筠一口一个“是”,应得干脆爽快,着实让阎天邢恼火。 不过,本来想顺带蹭一下阎天邢这车的墨上筠,估摸着今晚阎天邢受了不少的气,所以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后,便暂且放弃了这个想法。 来方长……嘛。 墨上筠心态非常好。 阎天邢暴躁地离开了。 一直将车开离靶场,阎天邢还在思考,为什么明知墨上筠那么欠扁,自己还要主动来教墨上筠击。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墨上筠优哉游哉的,按照阎天邢所说的,将要整理的都一一给整理好,且再三确定无误后,才满意地走向宿舍楼。 这个时间点,学员们已经开始入睡,所有宿舍的灯光都已熄灭。 墨上筠脚步放得很轻,慢慢地来到“赤色·房间”门口。 走廊上静悄悄的,她本想缓缓将门推开,以防惊扰到宿舍里那几个睡眠浅的,结果手指刚刚触碰到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脚步声,下一刻宿舍门就直接被拉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墨上筠难免愣了一下,然后她见到三道影站在门口,这探头张望的架势,吓得墨上筠眼皮子猛地一挑。 “怎么?”墨上筠莫名其妙地问。 丁镜、苏北、游念语三人默契地打量了墨上筠一会儿。 见她只是狼狈点儿,但四肢健全、体康健的,又对视了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回到宿舍。 “头儿,恭喜你活着回来。”丁镜爬上自己铺时,如此朝墨上筠说了一句。 “活着就好。” 苏北坐在椅子上,准备脱掉自己的鞋袜。 游念语倒是没有吭声,但也准备上。 这三人看架势,像是故意在等墨上筠回来一样。 “担心我呢?” 墨上筠走进宿舍,笑着询问她们的同时,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 三人嘴角一抽,都没说话。 这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确实担心。 照墨上筠这格、能力,一般的教官在她这里都是讨不找好的,但阎天邢就不一定了。 她们三个就算天不怕地不怕,在阎天邢跟前,多少还是会有点发憷的,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 而且,阎天邢整人的手段,确实也蛮多的。 不管墨上筠跟阎天邢啥关系,就墨上筠这两天作天作地的模样,就算墨上筠平时是阎天邢供着的祖宗,今个儿单独将墨上筠留下来,估计也会把墨上筠整的去见祖宗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们仨才不约而同地等她到现在。 等了几秒,墨上筠都没等到她们的回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伸手将作训帽一摘,直接丢向自己的铺,然后心颇好的哼哼,“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 本来想偷溜到墨上筠上的丁镜,差点儿被她那飞过来的作训帽甩了一脸,之后听到墨上筠那不着调的歌声,差点儿没被她吓得从上铺直接摔下来。 “我靠,你竟然是音痴?!”丁镜不敢相信地喊道。 “嗯?” 墨上筠微微一顿,然后抬手摸着脖子,作势清了清嗓子。 “要怎么说出口——” 墨上筠重回调上再来一遍。 “墨上筠,你信不信我揍死你?!” 苏北举起自己的军靴,测测地朝墨上筠威胁道。 “我的心里好难受——” 墨上筠充耳不闻地走向阳台。 “啪!” 军靴砸在了关上的阳台门上。 军靴落地的那一瞬,阳台门又倏地被推开。 墨上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门缝里探出来,又作死地唱道:“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忍无可忍地苏北将另一只军靴朝墨上筠的脑袋砸了过去。 这一次,墨上筠虽然没及时将门给关上,却将脑袋给缩了回去,而苏北因为眼神太好,军靴直接透过门缝砸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继续传来墨上筠满是笑意的哼歌声。 “还要鞋吗?”游念语冷静地将自己的军靴贡献出来。 “……”苏北悲哀地看着她,“我女儿要是这么熊,我非得把她股揍得开花。” “哦。” 游念语冷漠地应了一声。 就苏北这架势,应该是不愿意再拿军靴自取其辱了。 这时,丁镜从上探出头来,看着对面的苏北和游念语二人,“我听这歌词怎么不对劲,结合她先前的话,莫不是在讽刺我们?” 游念语、苏北:“……”您终于看出来了?! 碍于自己的智商,游念语和苏北都羞于同丁镜说话。 没想,丁镜琢磨了会儿,却还在嘀咕“这歌还蛮好听的”,听得两人又是一阵无言。 墨上筠哼着歌洗漱完,再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才提着苏北的两只鞋从阳台回来。 这时的三人都已经躺下了。 丁镜毫无疑问地占据了她的铺。 墨上筠也无所谓,直接爬向了丁镜的铺。 只是,在她还剩半截体的时候,丁镜忽然坐起,一把抱住了墨上筠的双腿。 墨上筠嘴角微抽,手肘撑在铺上,回头凉飕飕看了丁镜一眼,“丁姐,再不松开我就要喊人了。” “喊吧,喊破喉咙都没人救你。”丁镜挑了挑眉,冷漠地回应了一句,继而话锋一转,嫌弃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害羞做什么?是男人——哦,是优秀的军官,那就爽快点儿。” “滚。” 墨上筠没好气地甩了她一个字。 但顺势起往她的方向一倒,直接将丁镜给撞回了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对面,苏北以正常的音量念叨着,同时还忒做作地将被子给盖在脑袋上。 游念语没有苏北那么戏精,但想必是对墨上筠和丁镜同共枕的架势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