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抵达营地的时候,丁镜正在坐在溪水边清洗上的伤口。 而任予则是被她丢在溪边的杂草丛里,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丁镜刚解决掉任予,此刻正打算清晰一的血迹。 “这么晚啊?” 掏出猎刀往溪水里清洗,丁镜朝墨上筠的方向斜眼看去。 将步枪背在肩上,墨上筠淡定地朝她走过去,问:“到了多久了?” 拿着刀柄,丁镜将刀刃在溪水里滑动了下,尔后淡淡道:“二十来分钟。” 微微点头,墨上筠朝草丛里看了眼,问:“他怎么了?” “累倒了。” 挑了挑眉,丁镜的语气里还有几分嫌弃。 一个大男人,跑了这么一段路而已……竟然活生生给累倒了。 墨上筠无语地看着她。 他们可是马不停蹄赶过来的。 按照他们先前的速度,需要走三个小时才能到,现在生生缩减到一个多小时,而且是在非常规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能四肢健全地跑来还算是不错了,要求不能太高。 尽管,对于丁镜能如此快抵达,她也是有点儿意外。 把猎刀洗好后,丁镜朝墨上筠问:“你那边况怎么样?” 慢悠悠地走过来,墨上筠来到丁镜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然后道:“一开始秦雪确实想跟上你们,不过后面因为跟不上,加上有个教官一直盯上她,她就放弃了。” 墨上筠和丁镜之间虽然没有任何对于计划的交流,但她们俩却默契地分工合作。 丁镜负责在动乱的时候将任予给带走,而墨上筠则是观察秦雪的举动。 具体的行动方式由她们自己来决定。 最终的目的就是营地。——她们在这里会合。 她们甚至不需要提前说目的地,因为一番分析下来,目的地就是她们最合适的会合地点。 类似于晚点抵达可能会被猜疑、约定其他地点可能会找不到、继续在丛林里磨蹭更有可能会遇上教官等原因,其实她们都没有重点考虑,选择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营地、在营地集合,就一个简单粗暴的理由——秦雪等人绝对无法在两个小时内赶到。 尤其在被教官追了一通、存在迷失方向的风险的况下。 本来按照正常计划会在下午四点赶到,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天黑前能抵达就很不错了。 提前赶到的他们,可以说是趁着“教官不注意”赶了个巧,但也因此,教官应该会更加着重找柴心妍、肖强以及秦雪的麻烦。 这一段时间,他们都可以自由活动。 “她是盯着我,还是盯着任予?” 将猎刀放到刀鞘里,丁镜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墨上筠挑了挑眉,“估计都有。” 她连这事的门都没有摸到,就更不用说分析什么了。 做到这种程度都很不容易了。 丁镜仔细想了想,但她那脑子明显不适合活动,想了会儿就干脆作罢,于是一边解自己的鞋带,一边道:“趁着他还没醒,你先帮我挑一下脚上的水泡。” “我?” 墨上筠莫名地问。 丁镜理所当然地反问:“不然?” “……” 你个跑腿的,哪来如此底气指挥她? 趁着墨上筠无语的间隙,丁镜已经将军靴给脱了,她伸手将袜子一扯,然后就直接朝墨上筠伸了过去,“来来来,速战速决。” 墨上筠强忍着拿起一块石头砸扁那只脚的冲动,没好气地道:“滚去洗脚。” “……行行行。” 丁镜倒是很快就应下了。 虽然丁镜不是个讲究的人,但都走了两天的路了,也出了不少汗,要递给墨上筠来挑泡的话……洗就洗一下嘛。 丁镜顺势把自己的袜子给洗了。 看着再一次伸到跟前来的两只白白净净的脚,墨上筠叹了口气,心想宰来当猪蹄啃都嫌硌牙,然后她将自己的猎刀给抽出来。 丁镜这一个多小时里,怕是没少折腾,两只脚都起了泡,两到三个不等,还有一个泡直接破了,她清洗了下自己的猎刀,随后用刀尖把丁镜脚上的泡一一给挑破了,之后又从背包里拿出医药包,找了点药给抹上。 没有给她用绷带,因为绑着绷带不方便行动,她最后就给丁镜贴了几个创口贴。 “短时间内这里应该没什么事,”将猎刀收好,墨上筠看着丁镜穿鞋的动作,道,“你赤脚乱跑也没关系。” 闻声,丁镜笑了一下,然后继续穿鞋,笑道:“我喜欢把‘万一’俩字贴脑门上,时刻提醒一下。” “随你。” 耸了耸肩,墨上筠也不再强求。 趁着丁镜穿鞋的功夫,墨上筠也顺带清洗了一下她上的伤口。 她可没有丁镜那么乱来,虽然也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但在遇到障碍的时候还是会绕开一下的,绕不开的就用刀或树枝来开路,只是偶尔不注意才会被树枝刮到、或是被石头什么的蹭到,但问题都很小,清洗一下后连药都不用抹,任由它们自己结疤即可。 不多时,穿好军靴的丁镜,朝她走过来,“我来帮你。” “什么?” 侧过头,墨上筠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蹲下,丁镜理所当然地道:“挑水泡。” 墨上筠淡淡道:“我没事。” 抬手打了个响指,丁镜半蹲着,手肘搭在膝盖上,“你要说你脚上没水泡,我还真不动你。” “……” 好像脚上真气泡了。 丁镜了然地道:“来吧,我又不嫌弃你。” “……但我嫌弃你。” “我下手很轻的。” “你这么一说,更让我觉得你会恶意报复。” “我是那样的人吗?”丁镜痛心疾首地质问。 “是啊。” 墨上筠不假思索地接过话。 丁镜:“……”卧槽,还带这么伤人心的?! 不到三秒,丁镜就换了一副冷傲的神,猎刀被她收了出来,她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