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上筠嘴角微抽:“又是巧克力?” 阎天邢慢条斯理道:“本来还有一顿晚餐,但看在你拒绝邀请的份上……迟了。” “什么晚餐?”愣了下,墨上筠问。 阎天邢道:“烧烤。” 只是准备烧烤材料需要一段时间,没法马上吃,充其量就是一顿夜宵。 “……” 墨上筠很明显地在犹豫。 阎天邢看到了,于是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算了。” 墨上筠忍痛割。 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机会,但结果还是被拒绝邀请。 阎天邢有点火,可见到墨上筠那点惋惜神态,始终没有将这点小火苗发泄出来。 “走了。”阎天邢道,“下周好好表现,没拿到赤旗我会考虑给你特别加练。” “哦。” 墨上筠对此满不在乎。 阎天邢眉头微抽,发动着车,直接走了。 这丫头……太没有当女朋友的自觉了。 手里握着那几块巧克力,墨上筠将手垂了下去,偏头看着远去的越野车,唇角微勾,然后耸了耸肩。 可惜了一顿烧烤…… 墨上筠如此想着。 不过,她拿到的是“青色·旗帜”,阎天邢还要给去“平民窟”的她庆祝一番不成? 浑然不知今个儿什么子的墨上筠,将巧克力往兜里一放,然后收回视线往她要去的地方走去。 军区医院就在gs9基地附近,并且距离新兵训练基地很近。 医院远离城市,主要是为军人服务的,加上即将过年训练量不如以往,且没什么演习,所以伤筋动骨的战士很少。 精神科在四楼,医生们都闲得蛋疼,凑在一起聊着学术问题,如就战士们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形式和应对方式之类的。 宋修良有单独的办公室,实在是没什么事做,便坐在办公椅上浏览病人档案。 年前做过一次调查,所有战士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当然心理完全健全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是gs9如同天神般存在的一队队长阎天邢,都有问题。 哦,他自己也是。 只是没影响就是。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能听到档案被翻开的声响。 “嘿。” 不知怎的,宋修良有点幻听。 那闲散悠然的声调,乍然响起,不由得让他想起几年前刚准备“实战”时接手的病人——墨上筠。 一个年轻的军校生,家庭背景极其强大,却不像是普通军人家庭能养大的孩子,虽然根正苗红,却有着让人胆寒的狠厉,冷静下来时是那种不让人反感的痞气。 本该必死无疑的她,在爆炸现场被抢救回来,不知经历过什么、见到怎样的场面。 那个时候,她18岁,刚刚成年。 正值青年华的时候,从死亡边缘爬回来,失去了陪伴多年的师父。 但,记忆中,他从来没见过她歇斯底里的时候,她只是极力强调自己一切正常,然后在他嘴jian)多问的时候直接动手不动口,直接用暴力掩盖所有她不想听到的话。 是个喜欢用暴力来逃避的人。 不过近见到她,却觉得……她似乎改变不少。 曾经浑都是刺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相信人,一言不合就会动手动脚。但他最近偶尔去旁观了下,发现她的自信张扬之外,是内敛柔和,似乎,还结识了一群不错的小伙伴。 咚。咚。咚。 这次是窗玻璃被敲响的声音,非常明显。 窗外刮着大风,偶尔会吹响着并不牢固的窗户,但响动并不如这时的状态……现在就像是被人给故意敲响似的,还有点节奏感。 不是幻听! 宋修良猛地回过神来。 他一怔,下意识朝窗户方向看去,却见窗外空dang)dang)的,什么都没有,隐约能听到呼啸的风声,甚至能看到外面摇晃树木垂落的影。 他在四楼…… 宋修良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好端端的,有幻觉了? 视线落到窗户上,宋修良神难免有些紧张。 刚想事有些入神,并不能确定刚刚的声音是幻听还是现实,于是此刻有些摸不准……他们这些当兵的,好像是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儿? 但是,外面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 只有远一些的地方,能看到路灯和建筑。 外面怕是连行人都少见。 于是,信封唯物主义的宋修良、宋医生,冷静地从椅子上起,然后稳步走向窗户。 站定。 这是新建不久的一栋楼,平开窗,只要往一边推就能开。 然而,宋修良足足站定三秒,才伸出手,将窗户给往旁推开。 也就是那一瞬间,外面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进,吹得宋修良直觉寒气攻心。 与此同时,一只手出现在窗户上,也顺利映入眼帘。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手指骨节分明细长,好看的——但前提是,忽略掉手指骨节处那皮开绽的伤势。 下一秒,另一只手出现,毫无伤势的手背,证明了宋修良觉得“手好看”的观点。 宋修良思考着将窗户给关上的可能。 但是,这个思考还没有得出结论的时候,那双手的主人倏地往上一撑,直接跃入宋修良视野里,几乎一转眼的功夫,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如何行动的,就见她半蹲在窗户上,狂风在她后吹着,帽檐下的短发和衣领正在晃动,凌厉潇洒的帅气迎面扑来,但给人的感觉没准是让人心脏骤停。 许是有一定的心理素质,许是受到刺激过大反而冷静下来,所以宋修良也摸不准是怎样的感觉,而是默然地瞧着忽然出现在窗户上的——墨、上、筠。 “咚。咚。咚。” 墨上筠伸出左手,两根手指微微弯曲,在窗户上敲了敲。 在这种况下,她还得讲究一个节奏感,敲出来的动静几乎是一样的。 “宋医生,好久不见。”墨上筠朝跟前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