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队?” 陆洋看着出现在病房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声音,没有让墨上筠回头,却让萧奕呆了呆,愣愣地看着陆洋口里的‘阎队’。 那是一个年龄比他们大一点的男人,但绝对大不了几岁,没有穿军装,而是很随意的便装,浑的寒意让他不寒而栗,乃至于他只是看了眼那人的相貌,就快速地避开视线。 许是不经意间被那人的眼神扫到,他只觉得浑寒意岑岑,连动弹都觉得僵硬无力。 “嗯。” 阎天邢朝陆洋扫了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没有久留的意思,甚至都没有跟陆洋寒暄。 在陆洋的注视下,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陆洋目送他离开,眼神里带着崇敬和尊重。 一直等阎天邢的影彻底消失,陆洋才慢慢的收回视线。 萧奕从强大的压迫感里回过神,浑不自在地晃了晃,然后想起自己的战友陆洋,“他,是什么人呐?” “军人。”陆洋回答,顿了顿,又觉得这两个字不足以概括,于是补充道,“真正的军人。” “啊?” 萧奕眨巴着眼,没太能理解陆洋的意思。 “就是很厉害的……”陆洋看着他,忽然改口道,“你心目中的那种。” “也是你们蛙人?”萧奕惊喜地问。 “不是,他是陆军的。”涉及到阎天邢份问题,陆洋并没有详细去说。 阎天邢的存在本来就是机密。 “哦……” 看得出陆洋有隐藏的意思,萧奕明了地点了点头,识趣地没有多问。 萧奕将陆洋推进病房,然后问:“他不像是来看你的吧?” “唔。” 陆洋点头。 尔后,两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朝墨上筠看去。 墨上筠搬过来的那一天,他并没有看到阎天邢。 在相处的这两天,他也没有看到阎天邢。 自认为他这样的角色,阎天邢能认识他就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不可能让阎天邢那种存在亲自来看他。而,阎天邢出现在这间病房里,不是来看他的话,就只能是…… 墨上筠从抽屉里拿出一双新的筷子,准备吃饭。 经过刚刚那么一耽搁,饭菜都已经冷了,现在也吃不上乎乎的病号饭,而就这么不吃显然吃亏的是自己,墨上筠只能庆幸这是夏天,吃点冷的没有什么影响。 “墨连长。”陆洋喊她。 “嗯?”墨上筠淡淡应声,并未影响到她吃饭的动作。 犹豫了下,陆洋问:“阎队是来看你的吗?” “可能吧。” 墨上筠心不在焉地回答。 就算是每个问题都回答了,两人都感觉到墨上筠并不是很想提及阎天邢,他们也都是识趣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 天色已黑,萧奕没有久留,约好下次再来看陆洋,然后就跟陆洋告别,离开了。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陆洋坐在轮椅上,拿着墨上筠换回来的《一滴血》来看,而墨上筠在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饭菜后,实在没胃口继续吃,便将垃圾给收拾了。 她将充好电的手机拿出来。 “《一滴血》写得很好。” 点开通讯录,墨上筠忽的出声,清冷的嗓音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无比动听。 陆洋闻声抬头,好奇地看着墨上筠,停顿了下,才想起他手中的书就叫《一滴血》。 刚看了两页的陆洋,难以对这部作品做出评价,只能朝墨上筠点头道谢,“谢谢。” 墨上筠已经点开了一个号码。 没有打电话,而是点开短信,写了一段话,然后将刚拍的《一滴血》封面一起发了过去。 尽管她总是对自己无能为力,但是,她可以做的事并不少。 如阎天邢所说,她假装自己活得跟以前一样,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地看待自己脚上的那一刀,所有人都说那是她自己伤的,她也在想这可以是自己伤的。 她一如既往地跟人谈笑风生,面对集训营的结束、面对曾经待过的侦察二连,牧齐轩打电话调侃她的时候,她也能轻松应付……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能装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当然,与其说是自欺欺人,还不如说是无能为力。 她有着一定的背景和人脉,有着让人眼馋的履历和军功以及这个年龄难得一见的军衔,有着寻常侦察兵甚至特种兵都无法比拟的单兵作战技能,她在哪儿都能被人称之为“优秀”,但是她再优秀也无从得知那个人跟黑鹰的关系,无从得知黑鹰在安城的目的,也无法知晓黑鹰是怎样的组织…… 她会各种杀人技巧,可她至今没有杀过人。 她有仇恨,想要杀人,可甚至不知该杀谁。 再优秀、再强,也组织不了一群人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所做的行动,也无法从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而不愿透露任何消息的人口里到消息。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她干脆遗忘,扰人扰己并不是合适的选择,没有人有义务陪她承担任何压力与危险。 但是—— 她仅仅是对自己的事无能为力。 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做一些别的事。 她发出去的信息很快得到了回应—— ——墨家的丫头,你也来凑这个闹啊?行,你推荐的书我们会考虑的。 牧齐轩说,海军想要拍一部军旅剧,正在愁没有好的剧本。 正好,她看到一个还算不错的故事。 正好,她也有熟人在那边。 听墨上筠用信息道谢。 然后,她找到了吴酒的电话,拨通。 “墨丫头?” “吴叔。” 两人各自打了声招呼。 吴酒倒是摸透了墨上筠的子,直截了当道:“无事不登三宝,有啥事啊?” “集训结束了,我想给你推荐一个人。” 吴酒曾经陪封玄华来集训营视察过,后来墨上筠得知,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