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电闪雷鸣,雷声轰轰。 墨上筠笔直而立,静静地看着面前面色扭曲的白芃。 一瞬,眉头轻蹙,继而舒展开。 当一个人对你心存偏见、认定你无法做成某件事的时候,再多的解释和争辩也没用。 再者,计较这种问题,不仅毫无意义,而且极其无聊。 “搞笑了,搭建一个庇护所,算什么功劳?”向永明往前走了几步,极不服气地跟白芃争辩,“就你这种做什么都不行的,目光狭隘,才会将提前抵达、搭建庇护所当做是一种荣誉。” “呵,那我就是目光狭隘了,”白芃冷笑了一声,“但是,不是自己做的,又强行加在自己上,又算什么?是不是不要脸?” 本来只是烦躁不甘心的向永明,听到她这话,立即怒火中烧。 黎凉及时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太冲动。 向永明气愤地咬牙。 虽然墨上筠不厚道,在连队的时候,他只要做错一点事,墨上筠就会针对他、提高训练量等,但是,也确实因为墨上筠的帮助,他才能大有长进,被选中来参加三月考核。 怎么说,出门在外,还是偏帮墨上筠的。 眼下有人污蔑她,说话还这么难听,他当然觉得窝火。 本想息事宁人的墨上筠,看到白芃那咄咄bi)人的嘴脸,摸了摸下巴,只觉得好笑。 满不经意间,嘴角轻轻勾勒出微妙弧度,泛着冰冷的寒意。 这时,没有发现墨上筠异样的黎凉,浓眉紧锁,上前一步,视线锁定在白芃上,“你个小姑娘,说话不要太绝对了,免得打了自己的脸。” 黎凉自幼生长环境不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过几个蛮不讲理之辈。 他能讲理,也会讲理。 但是,跟白芃这等人说话,只觉得无力。 他一直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如此肯定自己的猜测,反复她一厢愿的“以为”就等于是事实,而且能扯出无数个证明“她以为”的理由,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要命的是,这种“她以为”,不仅带有主观猜测的绪,还夹杂着一定的恶意成分。 就是那种“见不得你好”“你应该做不到,所以你是假的”“反正没有绝对的事实,我猜的就一定是正确的”类似的观念。 他曾尝试过跟这样的人讲理,但每次都是失败而归。因为同这样的人说话,等同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完全无法进行平等的沟通。 前几,黎凉就不是很喜白芃各种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观念和行为,但那时有娄兰甜在一旁拉着,好歹也没有起争执。 但现在…… 一侧。 安辰的脸色也不好看。 秦莲却在低眉沉思,思考墨上筠搭建庇护所的可能。 如果墨上筠的速度快到这种程度…… 简直恐怖。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打的是谁的脸。” 白芃双手抱,下巴微抬,对自己信心十足。 “黎凉。” 墨上筠懒洋洋出声。 黎凉一愣,立即应声,“在。” 偏过头,看了黎凉一眼,墨上筠淡淡道:“去庇护所上面,把我的背包拿来。” 诶? 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黎凉注意到墨上筠没有背背包后,很快联想到什么,便压抑不住眉目间的喜色,应声:“是!” “背包?” 白芃疑惑地念出这两个字,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 怎么可能! 心里极力否定,白芃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黎凉上,眼睛都没眨一下,要确定真伪。 现实非常残忍地扇了她两耳光。 黎凉几乎不需要费劲,随便掀开最上面一层白的树枝树叶,就找到了藏匿于其中的背包。 看到背包的那一瞬,白芃的脸色登时惨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愣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然,墨上筠这种格,既然被惹毛了,就不会轻易给她台阶下。 拍了拍手,墨上筠慢慢往前走了两步,来到白芃侧,手一抬,手肘放到了白芃的肩膀上。 那漫不经意的动作,于白芃来说,如难以想象的重量压在肩上,立即疼得她面色扭曲。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 可是,那紧紧压在肩上的力道,却让她连动弹分毫都极其为难。 “现在打了谁的脸?” 墨上筠微微靠近她,看着她难受的表,慢条斯理地问。 挨着她耳畔飘来的声音,伴随着雷声、雨声、风声,却无比的清晰,字字如重锤一般砸向她。 白芃张了张嘴,嘴唇轻轻颤抖着,“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么早到的。” 白芃念念有词。 紧随着,她似是恍然大悟,一偏头,瞪向墨上筠,“绝对是你比我们先一步赶到,事先把背包放到里面的!绝对是!” “这么会自欺欺人,”墨上筠另一只手伸向她,食指勾住她的下巴,让她正面对上自己视线,墨上筠勾唇,字字顿顿,似乎有些庆幸,“还好你不是我的兵。” 白芃猛地一震。 本来下意识想回,才不稀罕当她的兵。 可是,对上墨上筠那黑亮摄人的眸子,嗓子眼痒痒的,明明有辩驳的话想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随后,她的视线落到墨上筠的领章上。 一杠三星。 明明天色沉、光线昏暗,可她却忽然觉得,那两个领章无比的刺眼,能将她的双目刺瞎似的。 黎凉拿着背包走过来。 向永明一回头,便笑嘻嘻地朝他呲牙,手偷偷地指了指白芃和墨上筠的方向,然后在背地里竖起了个大拇指。 意思是:还是墨副连的武力值好使。 黎凉目光沉沉的朝那边看了一眼。 冷不丁的,怒气消减了许多,竟然还有那么点同白芃。 墨上筠的厉害,很多时候,不需要跟人交手,就能让人轻易感知。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