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各个连队的卡车,停在各自的出发点。 陆续下车。 墨上筠清点了下二连的人数,让张政和黎凉领着队伍先走,林琦在队伍中间,自己则是跟在队伍后面,以好有个照应。 白天是纯粹的野外行军。 所谓行军,是指军队成纵队沿指定路线进行的有组织的移动,是军队机动的基本方法。按行军的强度分,有常行军、强行军之分。强行军,以加快行军速度和延长行军时间的方法实施。常行军,常规的行军,徒步行程为25~35公里,时速为4~5公里。 按照地图路线,他们当然属于常行军,行程为30公里,在他们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墨上筠跟在末尾,不到五分钟,就见到大部队往她这边涌。 “墨副连,听一排说您老想今晚解决掉三连?” “您老有什么好的法子啊?” “咱能提前透露一下不?” “副连,感那事你老早就知道了啊,我们还想方设法地想瞒着呢。” …… 不到一会儿,周围停留的人愈来愈多。 墨上筠凉飕飕地扫了他们一圈。 “晚上开会。”墨上筠慢条斯理出声,话语里却夹杂着几分威胁,“不过,如果一连和三连比我们先到宿营地……” “……” 话未说完,但明白言外之意的众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这位副连,真是让他们又又恨,内心纠结的很。 总归是怕了墨上筠,纵然他们内心好奇心爆棚,此刻也不敢多说一句,老实回到原队伍,加快行军的速度。 耳根清净下来的墨上筠,故意落后了一些,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 有了墨上筠的许诺,对墨上筠无条件信任的二连战士们,一路都表现出难以想象的激。 卯足了劲前进,速度倒是长进不少。 到下午一点,他们生生走出三分之二的路程。 墨上筠传话下去,就在附近的空地上调整休息,顺便解决完午饭。 她原计划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反正时间充裕,还可以做点食来填饱肚子、暖暖胃,但是,不一会儿,三位排长就朝她走了过来。 “墨副连,他们一致表示就吃点干粮就行,等赶到宿营地之后再吃顿好的。”张政一脸严肃地反馈群众意见。 “哦?”墨上筠挑眉笑了,“都有觉悟的嘛。” “必须的!” 黎凉话语有力地接过话。 “一个小时后,继续出发。”墨上筠淡淡道。 这一个小时内,他们是吃点干粮睡觉,还是有精力做点食,她都不掺和。 “报告!”黎凉有点着急地喊道。 “说。” 黎凉一字一顿道:“他们集体表示,只需要休息半个小时。” 好嘛! 以前在后拿鞭子抽,他们都不一定走,还满腹牢,眼下让他们歇着,他们还跟打了鸡血似的,迫不及待地往前冲? 人都有惰,不要充裕的休息时间,反倒是在行军路上表现得如此积极,定然是对晚上的计划迫不及待。 想至此,墨上筠嘴角微抽,“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报告!虽然是听您的,但您这么通达理,肯定会尊重群众意见的!”黎凉义正言辞道。 墨上筠悠悠然打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眼底带着十足的寒意。 黎凉被她盯的,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这时,张政仗义地站出来,怀着牺牲精神吸引火力,“当然,如果您坚持为他们着想,我们也会帮您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的!” 眉头一拧,墨上筠没跟他们计较下去,直接道:“四十五分钟。” 三位排长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最后齐齐点头,非常严肃地同意了。 见着他们就烦躁,墨上筠挥手把他们给赶走。 三人识趣地退到人群中。 避开他们,墨上筠找了小块空地,席地而坐,将压缩饼干和水壶拿出来。 然而,刚吃了两口饼干,又有不知死活的人凑了过来。 是向永明。 “墨副连,”向永明拎着饼干和水壶,在墨上筠边坐了下来,“晚上的计划,能不能先透露点儿啊?” 没有理他,墨上筠拿起搁地上的水壶,拧开壶盖,仰起头喝了口水。 向永明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心想这副连给人感觉也是奇怪,无论做什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点潇洒豪迈的气势。 “包呢?” 喝完水,把壶盖拧起来,墨上筠漫不经心地问。 “……”冷不丁的询问,让向永明的心漏掉一拍,他神色稍有慌乱,“那啥,墨副连,不能说的话,我先走了啊。” 眸光微敛,墨上筠偏过头,再次重复,“包呢?” 双眸静如水,不起波澜,似乎没有绪,只是随口一声问,但被她的视线盯着,就觉得迎面而来一股无形压力,让人有种“一句话说错,就有灭顶之灾”的错觉。 向永明tian)了tian)唇,心里有些后悔。 这……无异于找死啊。 “包,放别个那儿呢。”向永明半真半假地回答。 “本来呢,这种小事儿,你我愿的,我也只当没看到,”墨上筠微微眯起眼,优哉游哉地继续道,“但现在,你找上门来了,我不追究一下,也说不过去。” 俨然一副全然知道的模样。 向永明心下骇然。 他在二排,处于中间地段,墨上筠在队伍后面跟着,怎么知道这事的? 殊不知,以墨上筠的角度,整个纵队的动作,全然收入眼帘。 尤其是,就向永明一人没背包,放在队伍里,就跟黄豆里混入一粒大米似的显眼,尤其他边还跟着一粒畸形黄豆,墨上筠又不是瞎了,哪能看不见? “我承认错误。” 向永明特识时务地认错,不敢跟墨上筠耍小心机。 墨上筠似是不明白,“什么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