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我艹你祖宗——” 伴随着一阵怒吼声,男人重重的倒在地上,顺便还打了几个滚。 墨上筠把人丢出去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然后就顺利霸占了他的位置。 挤在中间坐的粗嗓门,见到同伙被强行拉出去后,他才反应过来,随手拿起事先准备的防匕首,就朝墨上筠挥了过去。 虚张声势的动作,墨上筠瞧都瞧不上,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就疼的粗嗓门惨叫一声,手腕一弯,抓住防刀的力道一松,刀就顺利落到了墨上筠手中。 与此同时—— 阎天邢将无所畏惧的司机制服。 “停车。” “我不停,要死一起死!”司机豪气冲天地朝他吼道。 阎天邢无奈地赏了他一个手肘。 司机顺利的晕了过去。 唯一清醒着的粗嗓门,慌张地看着他们俩,脑子里想着能逃脱的对策。 可—— 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招数来对付这俩能上天入地的军人。 “刹车失灵。” 慌乱中,忽然听到左边那个男人冷静的声音。 话音刚落,粗嗓门看到前面即将拐弯的道路,不由得睁大了眼。 “跳车吧。” 墨上筠淡淡地提议,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慌乱。 “嗯。” 阎天邢淡定地应声。 “……” 粗嗓门惊魂未定,错愕地看着他们。 眼看着货车要撞上路旁的栏杆,阎天邢跟墨上筠一把揪住一人的衣领,再往车门外一推,两个人伴随着警车的鸣叫声,圆滚滚地掉了下去。 “这边。” 阎天邢抓住了墨上筠的手腕,一把拉着她,直接往马路边缘的山坡跳下去。 货车撞击栏杆的剧烈声响,跟警车鸣叫声混杂在一起,原本的震耳聋,在下一瞬就像是忽然远离了一般。 两人滚落到山坡上。 山坡并不高,可却遍布着杂草碎石,墨上筠落到草地上的时候,胳膊被碎石磨得生疼生疼,可很快的,一起坠落的阎天邢便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 寒冷的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如刀子一般划过皮肤,带来阵阵寒栗。 男人的臂膀很结实,她的脑袋被摁在他怀里,除了最初在冷风的刺激下紧闭双目后,她眼睛很快便睁开,可映入眼帘的只有陆军迷彩的颜色,好像那片深沉的颜色,烙印在眸底。 山坡算不上高,不一会儿,两人便结结实实地滚到了山脚。 等稳住时,墨上筠被阎天邢压在下,而她的脑袋,还垫着他的臂膀。 墨上筠给了他三秒钟的时间。 阎天邢却一动不动。 疼得缓过神来,墨上筠被压得有些难受,皱起眉头朝他道,“起来。” “磕到了?” 阎天邢看着她的眼睛,脸又压低了几分,两人的鼻尖似乎触到,他哑声说话时,温的气息喷洒而下,带着莫名地暧昧意味。 “没有。”墨上筠平静地与他对视,一字一顿地答着,眸底没有丝毫波澜。 勾了勾唇,阎天邢翻了个,手肘一撑,便坐在了她侧。 墨上筠在他起开的瞬间,双手撑地,就坐起了。 活动了下手臂,墨上筠抬眼看了看山路,然后朝阎天邢挑眉,“我们得溜了。” “溜?”阎天邢饶有趣味地问。 “不溜,您拉着我往这里滚?”墨上筠半眯着眼,悠然反问。 阎天邢唇畔笑意加深。 真聪明。 虽说军警是一家,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打脸,那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怎么着,那都是兄弟,得给人留点颜面才行。 阎天邢先一步站起。 尔后,绅士地朝墨上筠伸出手。 刚想起来的墨上筠,瞥见伸到眼前的那只手,眉头微动,倒也不磨蹭,直接抬手抓住。 阎天邢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她给拉了起来。 墨上筠检查着上的手机、钱包、匕首,虽然滚得有些狼狈,但部队的衣服保质保量,兜很深,一样都没丢。 检查完,冷不丁听到阎天邢低声问,“第一次?” 顿了顿,墨上筠觉得有些冷。 这歧义…… 装作没听出来,墨上筠抬手正了正迷彩帽,耸肩道,“如果这也算实战的话。” 阎天邢忽的笑了笑。 抬手放到她头顶,拍了拍,紧接着往下搂住她的肩膀,笑道,“走了。” 听得头顶嘈杂的声音,墨上筠也没有久留的心思,跟着阎天邢朝树木茂密的山林走去。 雪,越下越大。 地上、树枝、枯叶、杂草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山林的暗沉颜色,与皑皑白雪相衬,景致壮观亮丽。 稍微平坦的地里,墨上筠坐在一堆篝火旁,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偶尔往篝火里拣点柴火。 四个小时前—— 她跟阎天邢走进了山林里。 山路崎岖,天寒地冻,这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阎天邢陆军出,只要有土地的地方,任何地界他都能轻易踏过。 墨上筠份比较特殊,海陆空三个军种的技能她都会点儿,这种山地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障碍。 然后,两人商量了一番,皆是同意走路回军区。 倒不是他们存了心给自己添堵,而是这里信号不好、打不通电话,根本联系不到跑腿的牧程,更不用说让他过来接他们了。 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也有,找条路可以爬到公路上去,但他们同样需要面对没信号、运气这两样不确定的东西。 理所当然的,面对各种不定因素的选择,两人几乎默契地选择了这条—— 呃,看起来比较艰难的,实际上,却比较…… 不,是肯定别有居心的道路。 看着那跳跃的火光,墨上筠不自觉地扶额。 啧。 这次,似乎栽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