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嫣儿闺房中的温馨不同,古老的武昌城在天刚一亮便热闹起来。
只一个夜晚便死了四个东厂的番子,虽然京城东厂的人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给武昌知府谢敏之递了条子,想把事情尽量掩盖一下,可天下哪有什么不漏风的墙,况且还是一下子死了四个人,这如何能遮掩下去。
“张二爷,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昨天夜里城里死了四个东厂的人。”
一个老者看了一眼旁边的街坊邻居,冷笑了一下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老夫如何不知道,哼,东厂的人平时在我们武昌城里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要是依老夫看他们全死了才好。”
身旁一个壮实的小伙子一拉老者道,“张二爷,禁言,要是被东厂的人听见可得大祸临头了。”
老者环顾了一下四周,疑声道,“他们做得别人就讲不得了吗?怎么,难道在这儿还有人前去告老夫不成?”
旁边一个快嘴的妇人接口道:
“这儿当然没有,怕就怕一不小心给传到了那群恶人耳中就不好了,这不,前几天街口的朱三哥也就说了几句东厂的人的不是,便被那些天杀的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抄了家,落得个家破人亡,哎!只苦了一对还只有五六岁的儿女,造孽呀!”
最先说话的那人也道,“就是,就是,前几个月东厂的番子眼馋我一个远房亲戚家中的财富,硬是给以一个通洞庭湖水匪的罪名给下了狱,最后捐出了所有财富才勉强脱身。”
“你们说是不是老天爷看不惯了他们所犯的罪孽,派出了天兵天将来处罚他们?”快嘴的妇人迷信道。
老者嗤笑了一声,“什么天兵天将,老天爷要惩罚直接一个大雷便了事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这分明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大侠所为。”
城里,这种街坊邻里间的相互交谈,猜测很是不少,其中当然以拍手称快的居多。
而京城来的番子对沈欢的这种动作很是头痛,他们毕竟是新来乍到,对武昌城还不是很熟悉,有心想全城搜捕沈欢,奈何人手实在不够。
不说就城里的几个番子,就是加上城外散布的二十几个人,对于一个偌大的武昌城来说,要找出一个有心躲藏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哪怕加上武昌府的衙役捕快也不行,如果没有军队的支持,在每个街口布防,再挨家挨户的搜查根本就不可能逮住沈欢。
对此,京城来的番子没有一点办法,他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的密切主意城中的一举一动,等沈欢冒出破绽以后一举擒了沈欢。
另一边,萧如冰在客栈睡了一夜之后,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起沈欢的身影来。
哼,想跑,没门!要是姑奶奶逮着你,看不打断你的双腿才怪!
在她的心里,自从昨天沈欢在黄鹤楼前仗义的帮了她一把之后,沈欢在她心里的死刑也给降为了活罪,同时仗着自己对沈欢的了解,她也大致明白了沈欢为什么不就此逃跑,而是要先杀了武昌的番子。
哼,这个小贼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
既然沈欢还没有跑出武昌城,萧如冰也不是很着急,只慢慢的在城里闲逛。
可没想到的是她这种闲逛却落入了身后远远尾随的两个人眼中。
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三旬男子朝身边彪悍的汉子道:
“鲁大哥,小王爷真的是好眼光,前面那个妞果然不凡,我们上前把她给拿下如何?”
鲁豹看了一眼獐头鼠目男子,冷声道,“尤春,你不想活了吗,前面那个小妞可是青龙卫三品大将军,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了她?”
“不在城里难道在城外?”尤春眯着一双令人讨厌的小眼道。
“当然!”
鲁豹一把揽过尤春悄声道:
“小王爷自从三年前见过那小妞一眼之后,回来便对她念念不忘,朝思暮想,但碍于小妞的身份也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没想到昨天小王爷却在黄鹤楼前便一眼认出了她,尤春,在武昌城里我们万万动不得她,我们得等她出城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弄回王府,知道吗?”
鲁豹一捏右拳,自信的又道,“否则以鄙人的身手,一个小妞那还不手到擒来。”
尤春点头道,“那是,那是,鲁大哥可是王府里的第一高手,在绿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对付一个小妞当然不在话下,就是以在下花面狐的名头,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小妞也没有半点问题。”
鲁豹点了点头,“嗯,我们只要跟住那小妞就好,其他的出城再说。”
“明白!”
白天,武昌城因为各种原因,东厂的人动静并不太大,沈欢在午夜之后杀了另外两个武昌番子和一个暗探之后,连夜奔逃了八十里,于第二日下午来到了咸宁县。
咸宁县与蒲圻县,通山县大概成一个品字形分布,其中咸宁县离武昌府最近,沈欢选了一条大概是去三县的中心地带的路一头扎了进去。
沈欢心里清楚,自己这一路逃来,东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