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 好半晌,顾月卿方从这般状态下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附在她上,也不知是不是被压得快不能呼吸的缘故,顾月卿只觉各种不自在。 子相贴,君凰觉着她果如他所想的一般,柔软。 “王爷。”顾月卿推了推他,力道有些大。 君凰不由得被她推开一些,索双手撑在她两侧的软榻上,就这般看着她。 她双眸中透着一抹窘态。 有些羞怯。 与往里淡雅沉静的她大相径庭。她瞧着弱,实则心绝非寻常女子能比,不然大婚那,她亦不会在喜婆喊踢轿门,而他始终没有动作之时独自下轿,还不喜不怒的唤他执起红菱一端。 彼时她空灵淡雅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便不自觉的依照礼俗走完全程。实则,那并非当初他的打算。 凡送入摄政王府的女子他从不留活口。敢给他送女人的多是些朝中大臣军中良将,那些送入王府的女人无论是否别有用心,他都容不得。 大臣良将送来的女人他皆不留,倘若突兀的于她嫁来君临第一便待她太过不同,许会给她招来祸端。 他不惧任何人,也无人敢开罪于他。 然她不同,她是天启国公主,在天启无倚仗,在君临无靠山。他亦不可能时时顾及得上,是以若想护她周全,便只有让旁人觉得他之所以娶她,不过是因圣旨赐婚。 若非他许,新婚之夜她被遣出新房送往荒凉院落之事断然不可能传出王府去。 果如他所料,她的遭遇传出,即便她能安然在王府活下来,世人对她也只有同。更甚者两人一道出现时,还有不少人赞叹天作之合。 很是合他心意。 他的心思无一人知晓。拜完天地后他仅吩咐将她送到一处离月华居远些的院落,却不料管家会选这十多年无人居住的青竹院。 好在其后安排妥当,还算能住人。 本想再待些时方与她亲近,却有女人夜半闯入月华居,他直觉那个女人便是她,故而翌一早便过来一探究竟。 岂料她颈间并无任何伤痕,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应下赐婚,仅因她是天启国倾城公主,天启国倾城公主于他的意义,确与旁人不同。 除此外再无旁的愫。 然经这几的相处他发觉,她于他而言,好似并非大婚过后相敬如宾过完此生的妻子那般简单。 他想予她更多。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何为心疼一个人。 然见着她在那满院海棠花中席地而坐弹奏如此悲戚琴曲,整个人透着一股凄婉时,他方知心疼为何物。 “王妃,嫁与本王,你可曾后悔?” 君凰就这般半撑着子问她。 顾月卿微微一愣,而后道:“不曾后悔。” 她的眸光太过坚定,让君凰素来无波无动的心不由一动。 许是他面上绪太过复杂,顾月卿竟一时忘了再推开他,“王爷作何突然如此问?” 君凰却未应她这个话,继续道:“王妃可怨本王大婚之的举动?” 什么举动? 未踢轿门?新婚之夜让她自行掀盖头还被送到青竹院这荒凉之地? 当她不知他便是彼年在万毒谷将解药让与她之人,对他的认知也仅是君临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的新婚夫婿而已。 并无什么怨与不怨。 然如今许是心镜有所变化的缘故,每每想到大婚时的场景,他竟于洞房花烛夜还让她自己掀盖头,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矫之人,想着当她与他还是陌生人,以他待所有人都不给面子的脾,能与她顺利拜完堂便已让许多人意外,她不能要求太多。 且她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她会嫁给他,说到底不过是寻一个名正言顺入君临的份。她来君临别有所图,彼时她看他,实是利用的多。他着人传话将她遣送至青竹院,她还因此十分满意。 想着离得远了无他盯着,她行事才会更方便。 “不怨。” 君凰微微拧眉,“不怨?” 女子大婚有那般遭遇,岂会半分不怨?倘若真有,那便是对这桩婚事不看重,换而言之,便是对他不看重。 这般一想,君凰便觉一阵烦闷。 顾月卿点头,“嗯,不怨。” 见他拧眉,以为他是不信,恐他多想,顾月卿又补充道:“王爷待倾城极好,倾城感激还来不及,又何来怨?” 她不说这个话还好,一说君凰更觉她不在意。 待她极好?也不知她是从何处看出来的。 被他困住,顾月卿动也动不得,“王爷可否先起?这般说话委实有些怪异。” 君凰盯着她因窘迫而显得不太自然的脸色,适才有些烦闷的心绪便消散了大半,勾唇一笑,“王妃不喜与本王亲近?” 顾月卿一懵,待反应过来,脸颊微红。 真的是,这个话要她怎么应? 他却像是硬要问出个答案一般,继续道:“王妃不喜与本王亲近?” 不止如此,他一边问着,还一边将子往下贴,只差一点两人的鼻尖就能碰到。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心颤,“王……王爷。” “嗯?王妃想说什么?”这般一开口,两人的唇都险些要碰到。 他还隐隐有再靠近的趋势。 顾月卿一怔,猛然别过脸,因她动作太快,他温的薄唇便从她脸颊上擦过。 两人皆是一愣。 待反应过来,君凰猛然起。 “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王妃早些歇着。” 顾月卿本还有些震惊羞涩,岂料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转便走出屋子,脚步有几分仓皇。 良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当是她十年来头一次这般无所顾忌的笑。 君凰,君临摄政王,食人嗜血,凶狠残暴…… 谁又能想到他竟如此……纯? 顾月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