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护卫都抽走了,那谁来护咱的产业?” 李旭一句话就让尉迟琼愣了半天不知说什么。 是啊,护卫都抽走了,那船场、盐场该怎么办?难道又让袁颂上岸抢一回再烧一回? “两千团结兵还是照征,没有足够的兵器就先拿根木棒练着。某禀奏采访使,看能不能从苏州的武库里支应一批兵器铠甲。” 苏州好歹是江南东道治所,有驻军武库的规模也更大,储藏的武器保养肯定是没问题。 李旭如此想道。 当应征来的团结兵看着自己手中领取的兵器,一个个顿时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刀一看就是刚在磨刀石上把铁锈磨两下就发给他们了,还不如自家的砍柴刀敞亮,刃口都没磨锋利,甚至还有缺口的。 “咱们要去和海盗拼命,官府就给咱发这样的破铜烂铁?” 团结兵们忍不住发起牢骚。 更要命的是还没有铠甲给他们发,难道就让咱穿这身粗布麻衣,挥这柄铁锈都没磨干净的破刀上阵? 没有铠甲,青壮们除了满腹抱怨也没别的办法了,毕竟他们也从发兵器的衙役那听说了。武库里的兵器年代太久缺乏保养,储藏的武器铠甲大多锈蚀腐朽了,还能找出一些兵器磨磨还能用已经是撞大运了。不然,就得让青壮们自备武器。 让青壮们自备武器?除了富农出身的哪个愿自备武器的,想也没那个闲钱。 最差的唐横刀一柄也要七百文,让那些终日在土里刨食的贫民家庭一月也没个三五百文。 既然贫农没钱自备武器可以征富农嘛。 想多了,唐律中规定,朝廷不论征发什么役,都可以用钱代役。 人家富农有钱,干嘛不交钱代役,还傻啦吧唧的自备价钱不菲武器铠甲去拼命。何况只是地方官府征召团结兵去剿匪,又不是朝廷招募壮士从军征战。 两者这间的功勋可是天壤这差。 剿匪胜了顶多得点赏钱,然后以前干嘛还是干嘛,从军得了功勋有不低的赏钱还有官升。这区别,剿匪自然对那些有武力的富农没啥吸引力了。 结果就是,李旭除了征召到两千团结兵外,还收到一大笔免役钱。当然这钱跟他没关系,是朝廷的。 看着校场嘴里满是发牢骚的团结兵,尉迟琼的眉头皱的老高。 幸好这批兵的对手不是那些塞外胡骑羌兵,不然自己宁单枪匹马去砍几十颗脑袋回来也不愿带着他们去上阵。 至于训练他们,训练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成军?尤其是没有铠甲,连好的兵器都没有,幸好是剿匪,不然就是个悲剧。 “什么?还要我们自制箭杆?” “对,每人每天交两根箭杆。” 一名捕头很负责任的再次说道。 团结兵们一下子都炸锅了,刀是锈的刚磨出来的,没有铠甲他们也认了,关键是你竟然连箭矢都没有,还要自个准备,确定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对于团结兵们的质问,捕头很耐心的解释:“箭矢有的,有很多,不说十万,七八万还是有的。只是缺箭杆而已。” 捕头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只是箭杆腐朽了而已。” 如果能用眼神杀死人,想必这名捕头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团结兵们苦歪歪的呛声:“整日被操练的跟狗一样,还得抽时间自制箭杆……” “大家也不要满腹怨言,还是有喜事的。” 捕头一说,刚准备散去的团结兵们又围了过来。 “使君鉴于大家都是为了剿灭海盗造福地方才应征当兵,决定众弟兄们役期间所有衣粮皆由官府所出,诺有死伤按朝廷章程发给抚恤。使君仁义,以私人的身份对在剿灭海盗过程中伤亡的弟兄额外增加三百文的抚恤。有功者,也按此例奖赏……” 听到赏金和抚恤,服役期间还不用自己承担口粮,低迷的士气总算提振了下。 …… 李旭这段时间在越州的动作经细作传回岣山岛,袁颂急召众头领商议对策。 李旭征召数千团结兵来征剿他们,还买了几十艘海船,这消息让一众头领们大惊失色。 眼下,岣山岛经上次深入镜湖一战,折损近两百人,后来虽有招募亡命徒补充,也才将之前的折损找补回来,全岛能战的青壮也才七百多号人。 面对数千官兵前来征剿,对于一群只知劫掠的海盗头领个个六神无主,纷纷看向袁颂及二当家伍元瑛。 伍元瑛一开折扇在那扇风怡然自乐,仿佛今日所议之事与他无关。 这让一直悄悄注意他的袁颂相当恼火,官兵打来难不成你还夺得了似的? “大当家,你看咱们该如何应对?” 袁颂思滤良久,“仅凭岛上咱这些弟兄难击退官兵,即使击退一次很快就会来第二次。诺能重创或全歼,李旭就没胆子再来了。” “咱这点弟兄很难重创或全歼官兵吧?” “所以,咱们需要寻找盟友召集更多的人手。”袁颂一阵阴笑道。 “在翁山县诸岛中,又不只咱一岛的海盗。岱山岛、大小长涂山、泗礁山、嵊山、庙子湖。咱们只要将越州刺史发兵剿匪的消息告知他们,晓于利害,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他们诺是不信,或坐山观虎斗怎么办?” 有头领问道。 “难道你们不会添油加醋说一番吗?只要他们派人与咱们共抗官军,他们就只能永远与咱绑在一起。” 袁颂还有一计没说,因为他现在有些信不过二当家,自回到岣山岛后,总觉得这家伙背着自己在干某些对自己不利的事。 “大当家妙计……” 众头领无不称赞,连二当家难得收起手中的折扇敬袁颂一杯酒。 “五岛能聚集一千余人,再加上咱弟兄有近两千人马何惧官军?” “诺是再从陆上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