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琼率领众衙役攻入袁府时,成是非也带着十余个手下乘着夜色翻越谢家大宅的院墙攻入府内,杀了好几个来不及逃避的谢家奴婢。 幸好谢燕菡一行回到府就料到逃走的成是非定不会善罢甘休,入夜后必来袭,早早撤入宅院中心的坞堡里。 此坞堡还是谢燕菡父亲在世时修建的,夯土结构堡高6丈无窗,只有一扇狭小的铁门,站在堡顶以高临下弓弩攒射进攻者,只需十来个人就可以守住。 谢燕菡父亲建此堡正是谢家的财富位居越州第一时,为防被贼匪盯上,保谢家老小安全而修建的,堡内存有不少弓弩箭矢和刀兵,连粮水都有备。 一听闻有贼寇翻墙,张瑶琴就料到是成是非带人来了,立马带着谢家主仆退入堡内紧闭铁门。 府内连带张瑶琴在内只剩六名女护卫,但还有十来个男仆婢女,守着堡墙张弓搭箭向下放箭,愣是令成是非一伙在死伤了五个弟兄后围着坞堡不敢靠近。 “这群臭娘们……” 成是非恨恨的望了堡墙上张瑶琴等女一眼,不甘的放弃了攻打坞堡掳走谢家娘子的打算,命令手下们在院子里搜罗金银财宝在天亮前撤走。 …… “什么?袁颂叔侄不见了?” 李旭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一坐而起。 尉迟琼羞愧的点点头,“某率人杀进去时,袁家内有好几十个护院身手了得把咱们拦住了,等某杀尽他们时,在袁府内除了女眷、下人已找不到袁颂叔侄的踪影。” “你没审问下袁颂的妻妾、仆人,袁府内是否有地窖暗道之类?” “问过了,她们皆不知。某也派人仔细搜了一遍,没有找到地窖暗道之类的藏身之地。” 尉迟琼颓丧着脸说道。 “这要是让他俩跑了,估计今后越州将不得安宁。” 李旭估摸着袁颂在越州为官这么多年,经营起诺大的家业,却被自己一夜给捣了老巢,估计这会都快把他给恨死了。以袁颂阴险狡诈的本性,肯定不会如常人般逃之夭夭消失在越州,定会卷土重来与我不死不休。 这正是李旭所担心的。 昨日袁晁所带的人马事后经查大半是海寇,李旭就起了疑心,袁家可能跟盘踞于明州海外舟山群岛中的海寇有关联。凭袁晁能调来批海寇上岸作恶,袁家与海寇的关系看来还非同凡响。这让袁颂叔侄跑了岂不与海寇合流,然后掳掠越州沿海? 他这个越州刺史恐怕就要坐卧难安了。 “不过郞君,袁颂叔侄虽跑了,可从他府中搜出了大笔财帛,估计不低于十万贯,还不包括袁家宅院的价值。还有袁颂叔侄的娇妻美妾……” “不知郞君该怎么处置?” 凌儿在一旁手拿一个小本本汇报。 尉迟琼一听袁颂叔侄的娇妻美妾就眼冒精光,刚才的颓丧一扫而尽,对李旭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李旭眼里还不知他心底里的那点想法? 都三十来岁的人都没娶妻生子,哪怕连个妾都没有,见到袁颂那堆娇妻美妾们能不心动? 越州本就自古出美女,四大美女的西施不就是会稽人吗? 像李白、杜甫、李贺、白居易这些大诗人无不在诗中赞美越女的肤白貌美、秀色可餐。 如: 杜甫-越女天下白,镜湖五月凉。 李白-携妓东山去,春光半道催。遥看若桃李,双入镜中开。 白居易-越国强仍大,稽城高且孤。瑰奇填市井,佳丽溢闉阇。 许浑-卢橘花香拂钓矶,佳人犹舞越罗衣。 …… “袁颂叔侄勾结海寇残害百姓,欲害刺史,按律其家人都是要贬为官奴……” 李旭看一眼急切的尉迟琼,笑说:“不过尉迟琼作为捕头嫉恶如仇,身先士卒破贼巢,虽未能擒获贼首,但念你有功无过,就许你从中挑几个回家为婢女吧。” 尉迟琼大喜过望,连连感谢郞君的好意。 “有了娇妻美妾陪伴,抓捕袁颂叔侄是不是该更卖力些啊!” 李旭笑道。 “郞君放心,只要袁颂叔侄还活在这个世上,某定将其擒回来交由郞君处置。” 说完不待李旭吩咐,尉迟琼自个就领着一队衙役全城搜捕,搜不到就往会稽城外搜索。 袁颂叔侄跑了,后续的事情还没有完。人家好歹是上州长史从五品上,李旭就这么把人家的家给抄了,逼的人家逃跑,总得拿出个罪名向上级向朝廷交代。还得赶在袁颂反应过来前向上级交代清楚,这才能定死袁颂叔侄的罪名。 不然恶人先告状,李旭得要费好一番手脚了。 至于袁颂叔侄的罪名嘛,刚才已经说了,勾结海寇残害越州百姓,欲害刺史。此罪在唐律中等同谋反,只要将罪状送到驻苏州的江南东道采访使面前,就能基本坐实袁颂的罪名,就能发海捕文书全国通缉袁颂叔侄了。 李旭迫不及待的写好袁颂叔侄罪名的文书,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往苏州递交给采访使,再由采访使确定后上报朝廷。 至于从袁家抄没的钱财,除了一部分赏给昨夜参与攻打袁府的衙役外,其余全部没入李旭的腰包。尉迟琼挑剩下的娇妻美妾们,按律直接没为官奴,成为他工坊的免费劳动力。 待李旭忙完这一切时,由李阿奴领关一班衙役去谢家将秦皓也接了回来,李旭才知昨夜谢家叛奴成是非竟带着人攻打谢家宅院。幸亏谢家宅院内有一座坞堡,不然后果难料。 李旭大怒,下令全境搜捕成是非极其党羽,连他的意中人都敢谋害,不杀之哪能安心。 事后特地从官衙挑了三十名精干、武艺不错的衙役去谢家护卫安全,这让凌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几天都郁郁不乐。 李旭看在眼里却没有宽慰的意思,之前她瞒着谢家的事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