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刺史到任,在越州作威作福多年的袁颂,心不甘情不愿的向李旭移交权利。 从今往后,诺是李旭不想用他的话,袁颂基本上就是个表面上看起来地位颇高,仅在刺史之下,实则毫无实权的上佐官,混吃等死了。要是惹李旭不快,一年一小考,四年一大考,身为他上官的李旭给他评个下下姿上报吏部,不是贬官就炒鱿鱼滚蛋了。 更何况,袁颂见到李旭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由其是看过告身后,我了个去,竟还是宗室。顿时对李旭恭敬有加,顺便还送了五十锭黄金,每锭重十两,令李旭对其刮目相看啊。 “看来越州真是来对地方了,繁华到一个长史随随便便就拿出五百两黄金还不带喘气的。” 看在黄金的份上,李旭如同见到多年老友一般与袁颂拉起了家常。 从越州特产谈到肤白貌美的越女是如此多娇,再到会稽城各个青楼的名妓拿手绝技,直到天黑了,一老一少才依依不舍的别离。 两人一别,脸色立马就变了。 袁颂心疼自己五十锭金子,回去的马车上那是唉声叹气,官不撩生了啊! “小兔崽子,拿老夫的金子拿的真是爽快。” 想起李旭看到金子时,没丝毫婉拒的意思就收下了,一幅心安理得的模样,袁颂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以后的日子又发起愁来。 “但愿别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主,不然过段时间就来索贿,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愁眉苦脸的袁颂叹道:“说白了还是自家的权势不足啊。” 做为在越州经营数十年的豪强,面对一个亲王的子嗣也不得不低头,何况对方官阶还足足比自己高了六阶。而且依朝廷贯例,即使宗室子弟蒙荫授职,也不会直接授予上州刺史这么高的官阶。姓李的才十五岁就授得越州刺史,只能说明朝中有人,还是手握实权的那种。 “看来得派人往长安走走门路了,不然老窝在越州做一个无实权的长史,随时都会被朝廷派来的上官踩一回。” …… 见个面就得五百两金子,李旭都快高兴坏了,换算成铜钱,那可是足足五千贯钱啊,按个数来算就是五百万钱。 “一个小小的长史轻轻松松拿出五百两黄金,看来这几年他在越州没少贪啊。” 肖宁捏着下巴,一阵感慨。 “贪不贪无所谓,只要他知趣听话,别给我搞幺蛾子就行。” 李旭无所谓。 在全唐诗记载,繁华地、十二衢,惟会稽、长安,唐代两大繁华地的越州任长史,这几年没刺史在上面压着,或者说分一杯羹,不吃的满脑肥肠谁信? 何况袁颂看起来就不像个两袖清风的官僚。 只要姓袁的不欺我年少无知,企图驾空我,李旭觉得暂时没必要把姓袁的搞掉。 “凌儿、媚儿、肖宁、李函,你们几个这几天就别忙别的了,跟着我把越州官场上的事理清楚,各个衙门的账册全理一遍。按我之前教你们的收复记账法、少阳数字重新编制成册……” 幸好前世在校时学习了收复记账法,编制的账册简单明了。 至于少阳数字,这是李旭宣称改进的天竺数字,即后世的阿拉伯数字。 在李旭看来,既然是我改进的,那就没那群冲出阿拉伯半岛沙漠不过百余年的游牧民什么事了,命名权自然归我所有,从此以后,它就叫少阳数字。 由其是天竺数字还没有0的概念,也就是说0是李旭创造出来的。 从此以后,全世界所有人用0都会想起我李旭的大名。 一股自豪感骤然涌起! “喏……” 四人一听,心想这工作量得多大啊,得搞多久才搞得完?顿时有气无力的回道。 “郞君,小的回来了……” 拖着长长的尾音,李阿奴风尘仆仆的奔回来。 李旭心喜的冲上去寻问:“可曾跟到了谢燕菡家?” 李阿奴脸色一僵,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郞君,小的……小的有负郞君期望。” “这么说你把人跟丢了?” 李旭脸色一尘。 “郞君,小的找到谢娘子时,她们已经登上了另一条船,向镜湖东去了。小的好不容易顾了条船追上去,可镜湖足有几百里宽广,湖面上又有数以百计的船只,还飘起了雾。小的在湖上寻了半天,实在找不到谢娘子一行了。” 说完李阿奴垂丧着脸,就等着郞君责罚。 要去忙的凌儿看到李阿奴回来,故意慢了几步,听到李阿奴跟丢了谢燕菡,心中窃喜不已,顿时精神抖擞忙活去了。 “去膳房找朗庭弄点吃的吧。” 李旭像焉了的茄子无精打彩的坐在塌上,无力的挥手道。 “谢郞君……” 见郞君没有责罚他的意思,李阿奴也不累了,退出房间跑也似的冲到膳房找朗庭要吃的。 “难道一见终情要无极而终?难道真得有缘无分?” 李旭望着房梁喃喃自语。 …… 足足费了五天时间,李旭在凌儿四人的协助下,清查了越州各个衙门的账册,按收负记账法和少阳数字重新编制成册。 有对不上的账册直接发回该衙门限时自查,上报原因。 对于寻私舞弊弄虚作假的,吏员直接开了滚蛋,官员嘛,叫来斥责一顿,在小本本上记上一笔。一年一小考,此类官员今年的政绩考核算是完蛋了。 理清越州官场之后,李旭在刺史府开了次宴会,将越州上佐、七曹、诸县官员、市令、丞、文学、医学博士等召来,已经认识的深化下交情,不认识的碰个脸熟。 当然啦,新任刺史宴请下官,自然少不了一群想巴结上官的官员们乘此良机送礼奉迎讨好,在李旭心里留下好印象啦。以便在今年及以后的岁月中,在考核上手下留情关照他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