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啊。
这两个字很苍白无力。
卿尘挑了挑眉,眼神有些微妙,而楚珩早就调整好了神色,手要放在卿尘头顶,卿尘轻轻偏过头躲开。
楚珩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中,摸了个寂寞。
卿尘轻勾唇,歪着头说道。
“陛下和我父亲确实是挚友呢,父亲也总是和我说,陛下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要说楚珩你才说挚友,在卿镜诚口中,楚珩也不过是个朋友。
楚珩脸皮也是够厚,他微微叹口气,目光放向远方。
“卿尘你还小,很多事情是你不懂的。等你真正长大了,你就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无奈的。”
卿尘也把目光投向远处,窗外的风飒飒响,影子晃动一阵波浪,风百年依旧,可是人却早就不是旧时人。
卿尘也笑叹一声。
“无奈啊,是啊,陛下的无奈,又能早就更多无奈啊。今天天色不早了,陛下请回吧。”
若是往常,楚珩还是要赖一会儿的。
可是一提到卿镜诚,他就没有了再呆下去的心情,他很想和卿尘解释几句,那时他还不是皇帝,很多事情由不得他。
可是解释又能如何呢?
他又为何要去和卿尘解释呢。
楚珩又深深看卿尘一眼。
“卿尘,你总会明白朕的难处,和朕的苦心的。”
只有踏着无数的尸骨才能登上这至高无上的皇位。
镜诚,卿尘,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朕的苦呢?
楚珩有些失神地走了。
楚炎熙的眼中已经黑气缭绕,死死地捏着卿尘的手腕,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所有黑暗的情绪都隐没到了他的表情之下。
待到卿尘去看楚炎熙,楚炎熙已经恢复好了神态,眨着眼睛抬起头,带着薄茧的手紧紧按着卿尘的手,带着点小委屈地说。
“先生,我胸口疼。”
怎么办呢。
一看到楚珩接近先生,还想触碰先生。
我的心口就好疼。
好像……
先生要被抢走了呢。
卿尘给楚炎熙揉揉。
看在今天是楚炎熙生日的份上,卿尘决定对自己宽容一下,他就应着楚炎熙的要求,亲了亲楚炎熙的脸。
微凉软糯的唇贴在楚炎熙的脸上,楚炎熙的脸很烫。
卿尘笑出声。
“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脸红?不过这小脸一点没肉了,捏起来可不如原来舒服了。”
现在脸庞线条都渐渐有了成熟男人的线条,棱角分明的曲线取代原来圆润的弧度。
楚炎熙听着,不愿意让卿尘失望,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对卿尘说。
“先生,我现在十三岁了,我能喝酒了么?”
卿尘不知道楚炎熙对酒执念什么,但他还是把酒递过去,楚炎熙仰起头,刚喝一口,就呛的脸发红。
“咳咳咳!咳咳咳咳……!”
楚炎熙狼狈地用手背擦着唇角,很不好意思地去看卿尘。
“先生,这就好辣啊。”
卿尘笑出声,用指尖勾起楚炎熙唇角的酒,细白的指尖湿漉漉的闪着光,他在楚炎熙的目光下将指尖含进嘴里。
“嗯,不辣,还有点奶味儿。小家伙,是不是你身上的奶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