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劫持公主!”
岑霜儿撩开帘子,迫不及待地要将手交给卿尘!
可是这般在大道上明目张胆地要把公主带走——
不是疯子!
就是傻子!
皇城的围墙之上有百步穿杨的弓箭手,他们手中的箭架在紧绷的弦上,箭尖指着卿尘!
岑霜儿慌了,她挥开嬷嬷和所有拦着她的人,从轿子里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要护在卿尘身边。
“不……你们不能动他!”
那些人真的就停手了!
岑霜儿一袭红妆站在地上,双臂展开站在卿尘身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抿着唇一脸惊喜地扭过头去看卿尘——
却看到那群护卫齐刷刷地跪下!
向着城门外的方向跪下,低头道。
“王爷!”
王爷?
谁?!
城门口的方向,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骑着一匹黑马,身后跟着黑压压的铁骑,如同闲庭信步般走进来。
男人不怒自威,玄色铠甲在阳光下颜色浓重如同凝固的鲜血。
皇城中的气氛从他进来之后瞬间变得不一样。
周围看热闹的行人也如受惊的鸟儿般散去,想要收拾卿尘的护卫们统统跪下,最可笑的还是护卫中一个塞外部落首领派来的人。
这个塞外人留着大胡子,见到楚炎熙,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嘴里惊呼了一句,竟然吓到腿抖!
那是该腿抖。
当年,楚炎熙把他们那部落打的血流成河遍地哀嚎,所有人见到他,就忍不住发抖。
于是,在这皇城通向城外最笔直的管道上,还站着的,只剩下一袭白衣的少年,他的仆从,还有一身红嫁衣的岑霜儿。
“皇叔?!”
岑霜儿惊叫出声!
皇叔不是出家当和尚去了么?
怎么此时,又回来了。
皇叔要逼宫造反了么?
“我明白了。”
岑霜儿低声念着,脚步向前一步,想去抓卿尘的手。
“我明白了,你是专门过来接我的对不对?你跟了皇叔,想要趁乱带我走?卿尘,你对我真的……”
她的话没说完,也没有抓到卿尘的手。
一阵马蹄声掠过,楚炎熙从马上一跃而下,只手搂住了卿尘的腰。
男人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丝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温柔。
“天还是有点凉,你先找个屋子坐坐,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卿尘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还是苍白的紧,一边咳嗽一边忍不住说。
“楚炎熙,你怎么来这里了?!”
楚炎熙眸光一凝,很熟练地从卿尘的腰上解下那个酒壶,然后又掏出一颗梅子。
卿尘蹙起眉来,把酒壶推开。
我们很熟么?
上来就动手动脚的!
自从上次一别,他和楚炎熙很久没有见面。
假扮成韩臻,套出楚炎熙的真感情之后,他和楚炎熙一.夜缠.绵。
缠.绵后他便离开了。
那时他想开了,想先回去,把身体养好,然后再用以后的日子好好“惩罚”楚炎熙这个连人都认错的祸害。
可是谁知,他的身体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好起来,反而如大限将至,一天比一天虚弱。
为了不吓坏妙法小和尚,卿尘偷偷地把自己腰上的酒倒了,灌上苦口的药,拖延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