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这位披着披肩,透着高贵气息的女人,是厉北辰的,母亲? 莫名紧张,雨轩双手不自然地紧握,力道过大,掌心被自己掐地满是印痕。 深呼一口气,挺直腰背,极力以豪门千金该有的矜贵姿态,缓缓朝她走去。 “阿姨好。” 莫舒雅年过五十,却保养地很好,眉目依稀残留着年轻时的娇美,复古的旗袍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地淋漓尽致,气质矜贵,尽显东方人的古典美。 不愧为,厉家的人。 “乖。”莫舒雅牵过雨轩的手,视线缓缓地落在她宽大的病号服上,秀美微蹙,然后不经意间又收回,笑着将雨轩领到了客厅。 她当然知道,施雨轩还在发高烧。 她也知道,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就这样将她从医院里接出来,对她的身体有多不好。 万一,再受风寒。 只是,如果不狠心这样做,她的亲生儿子,厉北辰又怎么会来见她。 她知道,他恨她,恨了二十多年。 想到这,莫舒雅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疼,积压在胸腔里二十多年的悲伤汹涌而来。 额头上微微沁出薄汗,美丽的脸勉强笑了一下。 莫舒雅垂眸,对佣人轻轻地吩咐了一句,“将我刚煮的白粥端端来。” “是的,夫人。” 她煮的白粥?厉北辰的母亲,亲自为她下厨! 雨轩只觉得受宠若惊,有些过意不去,连连道谢,“阿姨,您不用那么客气的。” “还叫阿姨呢?“莫舒雅优雅的捋过垂挂在耳边的一丝碎发,端庄高贵地笑道,“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嫁给北辰,该改口了。我还听说,几天前你就搬到华都首府了,那就更不应该和我见外了。” 字里行间的意思,莫舒雅已经知道,她和他‘同居’了? 莫名地,雨轩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面红耳赤地有些不知所措,羞赧地接过佣人端上来的白粥,淡淡地抿了一口。支支吾吾地刚要转移话题,就听到想门口传来的引擎停歇声音。 “北辰他……”莫舒雅的神色,瞬间温柔了许多。曼妙绝伦的引擎声,让她神情无比雀跃,低声道:“来了,终于来了。” 璀璨耀眼的水晶灯,光芒四射地倾洒在大理石上,毕恭毕敬,像是恭候神祗。 恍惚间,宁静的光芒被一个颀长伟岸的影子打破。 他来得从容不迫,皮鞋声声叩响,像是稳是深沉、稳健地踩在人的心脏上,刀削般挺拔俊逸的影子渐渐凸显出来。旁边随行的管家似乎都矮了一截,明明是引领着他走进来的,却仿佛这座奢华的别墅他才是主人,气场远远地就威慑了过来。 厉北辰? 感受到他的气息,雨轩慌乱地放下手里的白粥,笔挺健硕的脊背,在冷冽如冰的气氛之下,绷得很直。 怯怯地抬起双眼,目光所及之处—— 男人修长五指斜斜地插在西装裤袋,利眸冷厉的剜过来,在这刻骤然迸发出一丝寒光,刀子般射了过来。看到沙发上面色憔悴的女人,微微缓和了些,就连步伐也随之放缓了。 莫舒雅笑得温柔,眼里甚至闪烁着晶莹泪花,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北辰,你来了……” 男人深邃的眸子淡淡凝视着女人,打断她的话:“我来接我厉北辰的太太,现在就走。” 转瞬,客厅里的氛围紧绷而僵硬。 “不多留一会儿吗?”莫舒雅的脸色很难看,惨白地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