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被训斥的有些恼火,淡淡的反驳了一句:“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种没用的诗句来报效国家?”
一句话惹得学生们“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气的直哆嗦:“你给我去门外站着!”
柳云裳眼皮都不翻的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花开遍野,香气宜人。
暖风轻柔,自遥远的山坡滑了过来。
发丝被撩起,柳云裳靠着墙,有些无语的站着。
她没上过学,自然不知学校中还有这么多鬼规矩,而她说的,似乎也没什么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这难道也是喜欢?
正沉思着,一道身影走过来,与她并肩而战。
柳云裳偏头看去,却是君轻尘。
他无奈道:“我被连坐。”
柳云裳扫了他一眼道:“罪魁祸首不冤。”
他笑道:“先生不原谅我们,就别想过文道了。”
柳云裳:“……”
“你方才,要说什么?”他缓声开口。
柳云裳一顿,旋即道:“没什么。”
柳云裳这个名字,在东洲,还是不要提起的好,因无论是洛锦、金帛还是柳云裳,都牵扯着太多的冤家和秘密,她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也是她没有与慕容栎说起这件事的主要缘由。
下课的铃声响时,教书先生一脸严肃的走出学堂,看了一眼柳云裳和君轻尘道:“你们两个,去书房抄五遍《诗经》去!”
看着疾言厉色的老头儿,柳云裳只好跟着向前走去。
若是一直被困在文道里,才真是遭罪。
书房极为静谧,摆满了厚厚的书籍,诗经共两本,那先生丢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本,便扬长而去。
“看来只能抄了。”君轻尘铺开宣纸,拿起毛笔。
柳云裳有些无语,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墨缓缓被磨开,两个人皆是奋笔疾书。
《诗经》还是她第一次阅读。
如这种悲春伤秋的诗词,她本不感兴趣,这些看起来美丽的辞藻,对于不懂感情的她来说,如鸡肋般索然无味。
如: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如: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柳云裳的笔微微一顿,目光有些怔然的看着宣纸上行柳流水的笔迹。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君轻尘的声音传来,柳云裳蓦地回神,看向他的字。
如柳如风,如玉如琼。
洒脱有力,落笔天成。
一笔好字!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流水行柳,柳卷柳舒。”他浅然一笑,“好字。”
柳云裳这才发觉,他已拿了她的字,眉目含笑的看着。
柳云裳淡淡道:“少废话,多写字!”
君轻尘拿起厚厚一沓纸:“写好了。”
柳云裳嘴角一抽,她一份都没有写好,他已经写了五份?
“嘘,教你个术法。”他纤长的指结印,而后在写好的那份上一扫,接着一份便变成了五份。
柳云裳:“……”还可以这样!
真是看不出来,君轻尘竟然也会作弊!
“教我。”写这种酸酸的华丽的辞藻,真是够了。
“很简单。”他将术法又比划了一番。
柳云裳按部就班的跟着学了遍,术快成时,他突然抬手落在她的手上:“这里错了,是这样……”
柳云裳微微凝眉:“你方才不是这样。”
她记性一向好,这种简单术法,向来是一学就会,怎么可能出错。
“那定是我教错了。”他抓着她的手,坠星般的眸子,浅而又浅的看她一眼。
柳云裳:“需要我鄙视你吗?”
他只笑道:“这,你倒是第一个。”
柳云裳懒得理他,快速结印,很快便复制了四份,拿起一沓抄稿,便向外走去。
“如此短的时间自然抄不完如此大量的诗经,现在出去,先生定然不信了。”他随手抽出一本书,递给柳云裳,“看这个打发下时间。”
想到教书先生刻板又严肃的脸,柳云裳微微凝眉,然她还没有必要在文道中,给自己找麻烦。
随手将君轻尘递过来的书接了,扫了一眼。
是一本小人书,并非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是一出人妖大战,而那妖怪,竟然是一只狐狸。
泛黄的纸张上,狐狸素笔勾勒,那样子,与她记忆中的狐狸,颇为相似。
不,记忆中的那只,更好看些。
她靠在书架上,微微垂首,窗外的风,暖暖的吹了进来。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柳云裳翻看书页的声音,印着纸页,她的眸子,不及平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