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一出现,冷严萧的视线便落到柳云裳的身上。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半旧的罗裙,乌黑的发丝盘鬓,却未带一件首饰,全身打扮素淡至极,这副模样,与他平日里所见的花枝招展实在无可比拟可却偏偏的怎么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去。
“严萧哥哥……”发觉冷严萧在看柳云裳,苏香荷连着唤了好几声,可那人却像是看呆了似的,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苏香荷恨恨咬牙,柳云裳就是个废物而已,岂能与金尊玉贵的她相比?
目光阴寒着,苏香荷柔柔的出了声:“云裳经脉若是不废掉,或许比荷儿更适合严萧哥哥呢。”
似难过又似哀怨的声音,蓦地使冷严萧皱起了眉头。
他方才竟觉得柳云裳美丽,一个废物罢了,岂能与香荷相比?想起几日前的退婚之辱,冷严萧厌恶的移开视线,看向苏香荷道:“在本洛心中,荷儿才是最合适的……”
苏香荷脸颊一红,娇滴滴道:“严萧哥哥又拿荷儿打趣了。”
女子眉目含情,顾盼生媚的模样,看的冷严萧心神一动,抬手与她的手交握,目光温柔。
看着那对如胶似漆的男女,柳家众人气急败坏。虽说前几日退婚的是云裳,可外界的传言,却与事实完全相反,偏偏那一对狗男女还公然的眉来眼去,根本就是让云裳难堪的!
柳家众人愤恨的脸色使得苏香荷心底一阵畅快,上一次在柳家,柳云裳让她丢尽了颜面,这一次,她定要将丢掉的颜面十倍讨要回来!柳云裳,你不是想玩吗?那我就玩死你!
苏香荷得意的看了柳云裳一眼,拿出金币走上前道:“这些可够?”
那秃子忙不迭伸手去接,却在半道上被另一只手按在了手腕上。
那是一只女孩子的手,纤细洁白,莲藕似的,那秃子还未反应过来,接着“啊”的一声惨叫,手腕诡异的扭曲起来。
“痛痛痛痛……”秃子抱着手腕,神情惊恐。
柳云裳面无表情,音质冷淡:“可以进了吗?”
秃子忙不迭的答应:“可以、可以了……”
柳云裳指尖一松,带着石化的柳家人走了进去,完全无视了一侧的苏香荷。
本想看柳家众人出丑的苏香荷被人齐刷刷的无视,肺腑里陡然腾起一股子怒火,连带着声音也尖锐起来:“柳云裳,自你从乱葬岗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想必那一段回忆并不怎么愉快呢,真是叫人可怜……”
不远处,冷严萧脸色蓦地难看,苏香荷的话无疑告诉了他一个事实,在他未提出退婚前,很有可能被人带了大大的绿帽子!
苏香荷的话顿时引起哗然!
“这个废物居然跑到乱葬岗和人厮混!嘿嘿,怪不得七皇子突然提出退婚呢。”
“太恶心了吧,想男人居然想到乱葬岗那些匪徒身上了。”
“寂寞嘛,说不准那些匪徒还会赏她点铜币什么的,贴补家用。”
难听的话扑面而来,柳家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
苏香荷忙捂着嘴歉然道:“呀,都怪我不小心说漏了嘴,你们胡说八道的议论什么,云裳怎么可能和那些匪徒厮混呢?”
欲盖拟彰!
众人耻笑的更凶了。
“若不是你打昏了云裳丢到乱葬岗,云裳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柳江忍无可忍,一声厉喝,就向苏香荷冲去。
苏香荷被突然冲上来的柳江惊的连连后退,直往冷严萧身后缩。
“放肆!”
冷严萧脸色难看,体内气息一流转,就向柳江弹去,却在下一瞬被另一股力道挡住了,那力量来无影去无踪,尚未待他抓住痕迹,已然消失不见。
柳云裳一把扶住柳江,幽幽的眸子凉凉的看了过来。
蓦地触到柳云裳的视线,冷严萧只觉心头莫名一寒,可再细细去看时,柳云裳已将视线移开,再不看他一眼。
“殿下,荷儿好冤枉……”并未察觉到异样的苏香荷扯着冷严萧的衣袖,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荷儿一向将云裳视作亲妹妹,如何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你、你住口!”柳江面色铁青,身子不断的颤抖,他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苏香荷:“云裳是个好孩子,你们若再对她侮辱,我柳江便是拼上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困兽般的拼命架势让在场的人心头一寒。
苏香荷被公然呵斥,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她最是要面子,如何能忍受被这般打脸皮?
“柳伯伯,你们柳家何以这般血口喷人……我待云裳情同姐妹,你这般冤枉我,我……我不活了!”说罢,苏香荷转身便要向一侧的柱子上撞去。
周围一片惊呼,冷严萧反应极快,一把将苏香荷抱住,又是惊又是心疼的:“香荷,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信你。”
“严萧哥哥……”苏香荷梨花带雨,情意浓浓的看着他。
柳江气的发抖,这一对狗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