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洛玉堂这一次想得极为透彻的了。
相公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他愿意如此赞成自己,柳云裳寻思着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道,“这样的话,那谢谢相公。”
他到底是自己的相公,他赞成自己总好过于他反对自己不是么?
只有这样的婚姻,才能够持久,或者有一天,他那个大计划可成,兴许就是抛弃自己的那一天。
不过那一天,终究是太过遥远,柳云裳也不想去想,眼下,她还要回老柳家一趟。
“相公,我得回去了,我得给祖父继续诊疗施针,顺便送送柳香香,今天,好歹是她出嫁的好日子。”
柳云裳说道后边夹杂一点私心,说实话,她早已对柳香香母女恨之入骨。
最好是不送,可要是不送,她一个已出嫁的大房堂姐难免会被人说是白眼狼云云之类,上官氏可不是省油的灯笼,柳云裳也不想落入众人的无谓口舌。
“早去早回。”
洛玉堂说了这一句。
柳云裳以为洛玉堂是个懂情知趣的。
未尝想到,他嘴上虽这么说,实际上,洛玉堂还要娘子给他喂完这一碗粳米莲子粥再走。
那么大的一个男人却跟小孩子一样的性格,突然之间,柳云裳觉得他长不大。
有时候洛玉堂却表示得那样可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到这么一层,柳云裳不敢乱想。
柳云裳知道自己想得太多,终究还是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男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也不剩下。
快到老柳家大院,柳云裳瞅着柳香香身着粉红色嫁衣,头上罩着粉红色帕子。
柳香香的模样原本就是周正的,可一通粉红色调,却叫柳云裳有些反胃。
打扮再好看,也充刘府姨娘的命,柳云裳是晓得的呢,这姨娘出嫁,没有资格用原配正室的大红呢。
柳香香大摇大摇得一手搭在媒婆手心里头,另外一只手搭在上官氏身上,俨然名门闺秀的架势。
“起开啊,大堂姐,你挡着门儿了!”
柳香香趾高气扬得模样,恨不得将柳云裳碾压到脚底下狠狠踩两脚。
这一句还不够,柳香香还道,“大堂姐啊,以后你们家相公若是遇到药材批发困难啥的,记得去白云镇找堂妹我呀,我夫家刘邈可是白云镇第一乡绅,他家的产业呢,可比你相公洛家的小药材产业大得多了去呀。”
“是呢,哎呀,我家香香呀真是懂事,这刚刚披着嫁衣,一只脚刚刚迈出老柳家,就心系着她大堂姐的呢。真好。”
上官婉容眉飞色舞的模样儿,恨不得是自己嫁给那个白云镇第一土豪刘邈。
“谢谢香香妹妹了,不过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呢。姐姐倒是担心香香妹妹,若说跟刘府五个姨娘太太处不好,着实也太糟心。姐姐希望你当妾侍当得体面一些。”
与此同时,柳云裳给予柳香香一记你很可怜的眼神。
此话被柳云裳一挑开,先前还庆祝柳香香嫁给白云镇刘大财主是何等喜庆一事,又开始被人说道。
看热闹的人总是不嫌太热闹,“哟,也是哈,这柳香香嫁过去,就是人家第六房小妾。”
“可不是,小九流的侍妾,又不似香香她大堂姐好歹是正室原配,这一辈子都体面!”
“嫁什么人不好,非嫁给土财主…这也是没谁的了,终究是人家香香的选择嘛。”
邻居远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着,虽然声音极为小声,可还是落入柳香香耳朵里头,听着听着,柳香香心里满满不是滋味儿。
若不是洛玉堂得了肺痨,柳香香能远嫁给土财主刘大财主?
洛玉堂是长得比刘邈好看,可好看不顶用,洛玉堂快死了不是吗?
想到这么一层,柳香香经过幕云裳身边,勾唇冷冽一笑,“正室是体面,可终究是要做寡妇的。我才不要做寡妇!”
声音细微得就好像蚊子刨土洞,柳云裳算是听明白,反而讥笑道,“香香堂妹,大喜的日子里头,你怎么自己咒自己,你若是不喜欢嫁,那就别嫁了。”
“……你给我等着。”
柳香香肚子里头一团熊烈的窝火,可她不得发作,若是发作嘴巴上的胭脂可就要掉下来,到时候可就不好看。
一个不好看,指不定一嫁入刘府大门,刘邈刘大财主看见了,以后寻思着第七房第八房姨娘,可就惨了。
柳香香着实高估自己,其实连柳香香自己也不知道。
柳香香以为,自己嫁过去,就是刘邈最后一个最宠爱的小侍妾,没有之一。
瞅着柳香香一袭粉红色的嫁衣,柳云裳真心替她感到可怜,也许没过两天人家刘邈腻歪够,就将她遣送回来也说不定。
灵药村习俗是流行新娘子哭嫁的,所以柳香香一阵嘤嘤哭啼,自以为将哭腔拿捏得极为老道婉转得好比百灵鸟似的。
其实,柳香香极为难听,跟鬼夜叉哭啼似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