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刀将目光划过三弟和三弟妹的时候,想一想还是算了吧,他们肯定站在大哥大嫂这边。
想到这么一层,柳刀一下子毫无底气,平素里,不论是药田里头的伙计,都是大哥和三弟承包的,然后柳刀他自个儿有空没空就上镇上吃喝嫖赌。
至于家务活,柳刀婆娘上官氏,简直就跟他如出一辙,完全把厨房浇菜洗衣事宜统统落在大嫂和三弟妹后边。
柳刀紧紧抱着上官氏,两颗眼珠子死灰死灰得看着柳京远被他祖父打得遍体鳞伤。
最后,二叔柳刀实在没有办法就想要从小辈里头选出一个能够求情的。
柳云裳!
柳刀竟然目光锁定柳云裳,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是柳云裳闹大的,如果让柳云裳叫爹住手的话,说不定爹就住手,不再惩罚柳京远,到时候儿子京远好少受些苦痛。
柳刀他那目光正好落在柳云裳这边,柳云裳知道二叔心里头的小九九,立马冷冷得呛他,“二叔,今日如果是我和京陶弟弟犯错,被祖父用家法惩戒,恐怕你也不会帮我们求情的吧。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何必又强求别人做到呢?再说,京远弟弟实在是太丧尽天良!连自己年幼的弟弟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品,以后若是出了仕,做了官,那就是遗祸千年的国家蛀虫呀!”
“这个该死的畜生!打死你…打死你呀!”
听着柳云裳的话,柳老爷子鞭子打在柳京远打得越发用力了呀。
简直就是朝死命的方向打去。
柳云裳这一招叫做火上加油,也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以往被二房欺压的怒火。
见二叔二婶痛苦得至极,柳云裳尝到报复的感觉,是那样爽快。
“老头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京远快要被你打死呀。”
祖母苦劝连连,却无济于事。
母亲晕倒,父亲和祖母都无能为力,柳香香只能跪下来威逼祖父救哥哥,“祖父!明日就是孙女嫁到白云镇之日!我们老柳家可是收了刘大财主,也就是我的未婚夫一共三百两银子聘金。如果祖父继续打京远哥哥!孙女就不嫁!碰死在这算了!”
说罢,柳香香详作要把头儿撞向柱子去呢。
“香香堂妹,你千万可不能想不开啊,你还要当贵妾的,你还要享福的,你可不能死啊……”
人家柳香香就是做做一个样子,压根儿就没有较真撞上去,可是呢,柳云裳挺身而出,竟然抱住柳香香堂妹,有意得推柳香香一把。
这下子,柳香香在众人眼皮底下,好像真的自己用力撞向柱子一般。
噗通一声,柳香香额头磕破了一个角,没几下鲜血淋漓,柳香香直接晕过去。
“香香堂妹,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以后二叔二婶就没有人送终啊。”
柳云裳哭喊着。
按道理来说,送终的应该是儿子才是,这下子柳云裳不但把柳香香给诅咒了,还将柳京远顺便诅咒一遍过去,反正柳京远也被祖父打得半死不活了,不是吗?
众人都把柳香香搀扶起来,毕竟柳香香明日儿还要嫁人不是。
可老柳天今天的事儿也太丑大发,谁还管柳香香明日到底还要不要嫁人。
好歹柳香香也是见了血,柳老爷子扔下手中的马尾鞭,目光冷冷得盯着柳香香,“老大快去看看!”
柳家的孙女们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喜欢动不动就死的活的,对于此,柳老爷子实在是厌烦透顶。
“还好,只是晕眩过去。”
柳大山拿手指横了一下柳香香的鼻孔。
“爹,娘,可以了吧,京远也教训够了,香香和娘子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行吗?”
柳刀跪在地上,很是痛心。
“当然还不行!”
蓦得,一股子陌生人的声音闯入柳家堂屋,“柳刀!你劝我们吉祥赌坊五百八十两银子,昨日你还了三百两银子,那仅仅是利钱,本金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如果你还不了,你把你的婆娘女儿都交给我,我卖到南国妓寨子去,也就一手清了!”
这些人是吉祥赌坊的打手,有消息称,他们的债主柳刀,就在灵药村的老柳家。
这个消息,是一个头戴鹰纹面罩,身着黑衣劲装的神秘人告诉吉祥赌坊幕后老板。
所以吉祥赌坊的打手才可以找到这里来。
“什么?你说什么?”
柳老爷子差点一口血水没有喷出来。
柳老爷子虽然很久没有上镇上,可是他还是知道的,吉祥赌坊是镇上最大的赌馆,里边吃喝嫖赌啥活儿都有,是有名的销金窟啊。
沾染那个东西,就好像沾染上罂粟,一辈子也就废了!
“你——”柳老爷子重新执起马尾鞭,指着柳刀,“他们,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爹,不是的!”就算是,柳刀也不能承认,不然的话,他怎么还能够继续在柳家呆下去?
“死不承认是吧。”
赌坊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