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世情缘,谁捡起,谁抛下,谁忘前尘,谁总牵挂,忆当时年华,谁种相思,谁点桃花——题记。 上古时期。 天地初开,自分二荒,一东一西,故称做东荒、西荒。 垂灯不知道她究竟在这世间存在了多久,只知道她自有记忆以来,便一直生活在东荒,每日里唯一的任务便是算着世间,将金乌升起。 这样的日子虽然很简单,但是如此日复一日,也难免会感到几分乏味。 这日,她在升起金乌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顺便问了金乌一句:“金乌啊……你说,西荒那边每日里将你落下的神是个什么样子的呀!” 金乌啄了啄自己身上的毛,看了垂灯一眼:“你想知道,自己去看便是了~反正人家比你好看多了。” 说完,便扇了扇翅膀,往南方飞去。 徒留下垂灯一个人默默地看着金乌逐渐远去的赤红色身影,渐渐陷入沉思。 诚然,她对那个镇守西荒的神,是极其好奇的。 可若要让她去西荒,也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她若是真的去了西荒,届时被天帝发现,那可是擅离职守的大罪。 她自认自己是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然而,已经在心底埋下的种子,即便是你拼命地想要遗忘它,它也还是会时不时地窜出来,影响着你的行为…… 在此之前,垂灯大抵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自己会这般大胆。 毕竟她一直以来,虽说不上是一个古板的神,但也称得上一句严于律己,尽忠职守。 虽然确实在东荒待的很无趣,也不止一次动过要出东荒的念头,但她一直都忍了下来。 唯独这一次,她第一次踏出了东荒的地界…… 西荒,不同于她的东荒。 她的东荒,除了她自己所居住的那一小片区域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常年遍地荒漠,真真是应了那一个荒字。 她原以为这西荒也合该与她的那东荒一般,一片荒漠,渺无生机,却不曾想到,这西荒,是这样一片桃源仙境…… 哦,不对。 这里本来就是仙境。 云雾环绕之中,放眼望去,是一片又一片的竹林,溪水潺潺包围着竹林,一架竹筏横于溪上,溪间偶有几尾鱼跃然出水面。 一番景象写意到了极点,就宛如是山水画卷变成了现实一般。 渝信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仅仅是因为一架竹筏,一支竹蒿,一溪水便感到新奇的少女,眉眼略微柔和起来。 不由自主地趋步向前,而少女像是发现了有人在接近,蓦的一慌,身形摇摆间,便从竹筏上往水面栽去。 渝信心中一惊,人影闪动间,已经将垂灯拦腰一拥,两人稳稳地落在竹筏之上。 忽然之间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了个满怀的垂灯一愣之后便微微挣了一下。 渝信立刻便松开了自己环在垂灯腰间的双手。 双臂自然下垂,修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似是在怀念方才软玉温香在怀的滋味。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不由自主地惊了惊。 他方才……那是动了凡心? “谢谢你啊……”垂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习惯性地用右手将发丝捋到耳后,“我好像扰了你的清净……” 在接触的一瞬间,垂灯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西荒之神——渝信。 他体内的神力磅礴而又凝练,垂灯不由得有些好奇渝信究竟在这世间存在了多少年。 神力是一个神与生俱来的最基本的东西,神以天生的神力分三六九等,但也可以靠后来的修炼来提高自己的神力。 就如垂灯,她虽诞生的晚,但她与生俱来的那股神力,若是放在几万年前,众神都还未陨落之时,也可以排的上是第一等。 只不过垂灯的体质极为特殊,旁人都不能探测到她体内的神力。 渝信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垂灯的面上泛起红晕,这才勾唇一笑道:“无妨。只是,这位姑娘,这里可不是能随意出入的地方。” “啊?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不小心闯了进来的……我这就离开……” 渝信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那一脸惊讶和无措的表情,这千万年来,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独居在这西荒,看着日升月落,人事变迁。 只除了偶尔的时候监兵神君或金德真君会过来陪他手谈几局。 当然,有些时候,天帝龙尘也会来他这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