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察尔被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看着周围陌生的陈设和面前不算熟悉的人,心中莫名的感到慌张和恐惧,更加上薛沐萱的事情令他更是无比的担忧,阿察尔坐在沈翊给他安排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焦急和慌张。 沈翊看他这样的表现心中也是了然,突然发生的那些事情他肯定都不明白,现在也没有母亲在身边,怕是更加慌张了,沈翊看着他有些心疼,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关系的原因,沈翊开始有些后悔起来,这本来应该是他的孩子,现在却不得不受这些苦楚。 阿察尔心中焦急,反复的询问沈翊薛沐萱的下落:“叔叔,您真的不知道母妃在何处吗?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吗?母妃她真的死了吗?可是父王为什么要杀了母妃,父王为什么要那么生气。”阿察尔说着有些手足无措,“若是母妃真的死了,那我应该怎么办?我要去见母妃!”阿察尔一连串的问了沈翊许多无法回答的问题,自己也是越说越激动,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沈翊看着阿察尔的眼泪心中也十分不好受,他伸手擦掉了阿察尔的眼泪,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他,他更不可能告诉他事实,这个孩子原本受到的打击就够多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更好。 阿察尔自顾自的哭泣着,沈翊就一直待在身边默默的陪着他,虽然沈翊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但是阿察尔却觉得有一个人陪着也是好的。年幼的阿察尔无法理解为什么母妃会死,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他们现在为什么要到这么远的地方住下来,难道是要躲着谁吗?那父王那边怎么办? 王子内心有无数的问题,可是都得不到答案,沈翊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的陪着他,阿察尔想起这个叔叔之前似乎也救过自己的性命,现在对待自己也很好的样子,或许是他有什么不方便同自己说的吧,阿察尔也没有多想,只当沈翊是一个很好的人。 沈翊见阿察尔似乎渐渐的不哭了,便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他接过去安静喝着的样子,心中对薛沐萱的情况依旧十分的在意,看着阿察尔并不排斥他,想着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打听些什么。 沈翊心中这样想着,便开始小心的询问阿察尔:“叔叔也不知道你的母妃在哪里。”沈翊看着阿察尔的表情,“不过你的母妃是突厥汗王的王妃,听说十分受得你父王的宠爱,那么……她在突厥生活的应该很好吧。” 阿察尔听到沈翊询问他母妃的情况,也没有多想,只是顺着沈翊的问话回答道:“母妃是大楚派过来跟父王和亲的公主,母妃老是跟我说她的心中一直都很想念大楚这里,所以当初母妃当初说想来大楚,我便请了父王说要一同前往。” “父王对母妃确实很好,看起来母妃十分受宠爱,父王有什么好的金银首饰都会想到母妃,平日里出去游玩也总是想要带着母妃,而且母妃说想要什么,父王也总是会满足他的要求。”阿察尔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但是我看母妃好像总是有心事一般,她常常在一个人的时候会看着窗户外面发呆,或者唉声叹气,有时候还会偷偷的流眼泪。” “记得有一次,我看到母妃又在流眼泪,我便问母妃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记得那个时候母妃似乎有些慌张的擦掉了眼泪,然后对着我说没事叫我不用担心。后来母妃又说她想家了,想念家里的人。”阿察尔一边说着一边露出难过的表情,“我问母妃想念什么人,母妃却不说话了,但是我看得出来母妃很难过的样子。” “虽然他们都说母妃特别有福气,能够得到父王万千宠爱,但是我看得出来,母妃每天其实都不开心,但是她在父王的面前还是要表现出很快乐的样子,有的时候,我看着母妃的笑容就觉得很难过,我觉得她还不如哭出来的更好,若是哭出来了,说不定就没有那么难受了。”阿察尔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要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父王那么疼爱母妃,他们那么恩爱,父王却还是对母妃下了杀手,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阿察尔心中苦涩。沈翊听了这些话心中也很是不好受,又痛又悔,没有想到薛沐萱竟是受了真么多的苦楚。 沈翊后悔当初没有争取,而是将她送给了别人,那时候他还是个秀才状元,没有什么名头,沈翊那时候也是很喜欢薛沐萱的,可是他有野心,也知道他们之间身份相隔,不可能长远但是薛沐萱幻想的圆满,他也不忍心戳破这个泡沫,他原本以为她嫁到突厥之后,有突厥王的宠爱,或者锦衣玉食万千宠爱的生活,也会很幸福,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沈翊想到这里便觉得后悔无比,特别是看到眼前的这个孩子,他更是感到内心揪痛。 就在沈翊和阿察尔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愁苦的时候,芸娘已经发现了沈翊藏身的地方。 芸娘早就知道沈翊如此谨慎狡猾的人,必然不会将王子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藏在家中,这不是任别人来抢夺吗?按照他的处事风格,强行逼问肯定也是没有用的,敢随便透露的任何人都不会活过真相被发现的时候,想来他必然会将对方转移到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而想知道这个地方只需要跟着他便好了。 如此,芸娘才专门写了信,明面上让白渊去沈翊的府中搜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实则自己暗中跟随着他们,芸娘看着白渊进沈府之前,沈翊便偷偷从后门乔装后驾着马车出了门去,想来多半就是沈翊想要转移王子的马车,便偷偷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