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侧妃的别院里婢女们脸上纷纷带着笑意,春宵一刻,芙蓉红帐,羡煞不已。 而庞琳这边则是怒火冲天。 得了嬷嬷的知会,庞琳顿时自己掀起盖头来,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挥到了地上,大发雷霆。 “怎么会这样?我是庞太师之女,是嫡女!太子殿下在想什么?他这样做是在得罪我,得罪庞家!”庞琳怒不可遏,手中攥紧了盖头,险些将其撕碎。 “那个舞女是个什么破身份?一个远房亲戚还能盖过我的风头?她到底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真是个妖精,妖精!”庞琳咬着牙,眼中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陪嫁的丫头看着自家小姐这幅模样,心中不由地发怵。 “小姐……这殿下都不会来了,您不如早些歇息吧。”婢女小心翼翼地说着。 “歇息?我如何歇息的下?我一想到太子殿下被那妖精给勾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庞琳没有要将气撒在自己身上,婢女顿时松了口气,微微弯下身子说道:“小姐,今夜太子爷不来没有关系,明日不是要进宫参拜么?皇后娘娘如此喜爱您,要是娘娘知道小姐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然会帮您出头的。” “您说她身份这样卑微的一个人,如何能同小姐您相提并论?您身后那可是皇后娘娘,还有咱们太师府,她却什么都没有。小姐您要对付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让我今夜不与她计较?”庞琳疑惑的看着旁边的婢女,婢女却摇摇头。 “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您今夜应该睡上一觉,明日精神抖擞的去见皇后娘娘,再告诉娘娘您今夜的委屈,这样一来娘娘在心疼您的同时也觉得您的气度非凡。咱们这侧妃位置已定,却不能更改,但这王府也没个正妃,大家不过都是平起平坐,只要小姐您拿下太子府的掌权,这太子府说话的人不还是您?” 庞琳目光微转,眼中精光乍现,“你说的在理,来,伺候本宫更衣。” “是!”婢女应道,站起身子为庞琳更衣。 翌日,白昭和芸娘早早起了身,先是由嬷嬷按例检查,随后为芸娘更换了衣衫。 按照惯例,成亲第二日太子应携两位侧妃进宫谢恩。 马车早早的就备好,三人同坐一辆。一路上庞琳都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却陡然发现即便是昨夜宠幸了芸侧妃,但太子殿下却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不同。 庞琳暗自揣测,估计太子殿下昨夜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对这个芸侧妃也并未任何好感。 细细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庞琳的心中多少有些高兴起来。 很快就到了宫门口,三人下了马车,白昭走在最前面,芸娘和庞琳跟在其身后。 “太子殿下、芸侧妃、琳侧妃到!”正殿外,三人等候着通传。 “宣太子殿下携两位侧妃进殿。”尖锐的声音传来,白昭领着二人一同走进去。 “儿臣拜见父皇。”白昭下跪行礼,身后的二位侧妃也跟着行礼。 侧妃不许自称儿臣,只得称‘臣妾。’ “臣妾参见陛下。” 白禹目光扫过二人,扬手道:“起来吧。” 昨夜之事他已经听闻,白昭宠幸了芸侧妃,琳侧妃则独守空房。听到这一消息,白禹的心中自然是不满的,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冷冷扫过白昭,白禹沉声道:“如今你已娶了二位侧妃,希望太子你能早日为我大楚开枝散叶。”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白昭颔首,抿紧了嘴唇。 “今日儿臣来谢恩,还有另一件事要禀告父皇。”白昭仰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白禹。 白禹蹙起眉头,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且说。” “一年前挽月病重,儿臣当时自顾不暇无力帮挽月,如今医圣毒圣皆在府上,儿臣便请医圣和毒圣为其治疗,现如今挽月的病已大有好转,相信不如就能痊愈。” 白昭话音一落,白禹的脸色猛地一变!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早日知会朕?” 白昭连忙道:“父皇恕罪,一开始医圣说他也没有把握能完全治好挽月,儿臣知父皇喜爱挽月,不愿让父皇希望落空也就没有提前告知。” “现在挽月的病情大大好转,儿臣也就如实相告。”白昭句句真切,让白禹想挑毛病出来发火都挑不出来。 沉着眼看着白昭,白禹抿唇道:“行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朕知晓了,你且去你母后宫中请安吧。” “是,儿臣告退。”白昭站起身子,身后芸娘和庞琳也连忙跟着离开。 庞琳脸色有点难看,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 这个挽月侧妃她先前就听说过,这个挽月侧妃是西凉国的公主,身份比她更高贵。庞琳知道这个侧妃已经疯了,所以自然没有放在心中。 但现在却听太子说她的疯癫症要治愈了,庞琳就不由地开始担心起来。 本来就有一个芸侧妃了,现在还要多个挽月出来,她这入府才一日的功夫现在就要开始忧心起来对付两个人,庞琳的心中是越发烦躁起来。 要只有一个芸侧妃那倒是简单的,就像她婢女所言一样,要对付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可是这个挽月就不同了。 她的身份比起自己来不知道高出了多少,而且还要比她先入府,当初太子殿下那么喜欢正妃都败在了挽月的手中,那自己如何能斗得过她? 庞琳不由地交集起来,眉头微微蹙起。 胡思乱想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坤宁宫门口,如同先前一样需要等待通传才能进去。 “儿臣见过母后,特来给母后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后脸上绽放着笑容,手一扬,目光落在白昭身后的庞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