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磬颔首,不禁红了眼眶。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更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一旦他们开始有所动作,那么整个南昭都将动乱起来。 他们开始行动,父皇就会成为他们的挡箭牌,用他所有的势力和精力为他们铸就大业。 看着南玉磬的神色,南昭皇心知他的想法,但却没有再多言相劝。 在南昭皇看来,人总要长大,他不能护南玉磬一世。虽然南玉磬也并非是温室里的花朵,但是对于南昭皇而言他欠缺的始终太多。 甚至……在很多方面不如面前的白昭。 南昭皇登基多年,将南昭国治理的仅仅有条,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仍旧能让南昭国表面平稳,实属不易。 更何况,他如今还被人控制着,大权也不在他的手中,但他却仍旧能把控大局。这一切不仅是因为他的足智多谋,还因为他看人很准。 能够揣摩人心,能够慧眼识人,才能治理好一个国。 南湘王虽然不曾仔仔细细的接触过白昭,但却在反复的对话以及简单的事情中,大致能够了解这个人。 “大楚的太子,凌天阁的阁主,我南昭国的女婿……”南昭皇轻笑了一声,摇了摇脑袋,感叹道:“大楚有你这位太子是大楚子民的福气,你父皇有你这样的儿子也是他的福气。” 福气? 白昭挑了挑眉,心中却冷笑了一声。 大抵也只有南昭皇会认为拥有他是福气吧。他的那位好父皇可并不这么认为,每日防他跟防贼一样,甚至还将他推向了高位,让他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白昭心中黯然,他在大楚的处境也就等同于如今南玉煌的处境。只是不同的是,南玉煌背有靠山,手握大权,有人为他铺垫一切,为他打理一切。 而他,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自己,一点一点血拼出来。 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白昭只能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小心应对。 南昭皇并未注意到白昭的神色,笑着说道:“其实我还挺想见见芸娘,看看咱们这位小郡主如今生得如何?是否和她母妃一样端庄标志。” “会有机会见到的,只要父皇您养好身子,儿臣就让芸娘来见您。”南玉磬连忙说着,生怕自己晚说了一步。 南昭皇颔首,“朕也希望如此。你王叔这么多年来一直对这个女儿心心念念,当年的事情一直是你王叔心头的一根刺,芸娘流浪在外多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回到了南昭国却还要面临这样的事情。” “是咱们南昭亏待了她,也愧对她。”南昭皇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愧疚。 原本该属于芸娘的荣华富贵这些年都给了南凌雪,她如今归来不仅没能立马认祖归宗,反而还要她隐瞒身份让她帮着南昭应对这些事情。 “芸娘是个明事理的,父皇你不用多虑。”南玉磬说着看了白昭一眼。 白昭当即领会,沉声道:“当初我与芸娘选择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芸娘身为南昭国的女儿,身为南昭国的郡主,虽然她这些年并没有在南昭待,但身上到底流着的是南昭的血。南昭国有难,危在旦夕,她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 “我明白芸娘,所以自然愿意鼎力相助。我相信,将来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芸娘也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我。”白昭信誓旦旦,话语中透着对芸娘满满的信任。 南昭皇闻言,眼中满是赞叹。 “我南昭能有芸娘这样的女儿,也是福气。” 要不是芸娘意在南昭,白昭也不会管这样的事情,正因为有了他二人的相助,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顺利。 如今,南凌雪已被支开于南昭,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稳住南玉煌,再趁机将皇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白昭心情有些沉重,听到南昭皇对芸娘的称赞又见到他对南玉磬的疼爱,心中很不是滋味。 同样身为皇子,同样是皇上,可是他的父皇却少了南昭皇这份胸襟,少了他这份信任。 但凡他父皇对他多那么一些信任,他都不会如此狠绝。 长长吁出一口气,白昭面色凝重,心情一阵烦躁。 想到大楚的那些破事儿,白昭就忍不住头疼起来。揉了揉眉心,他并没有接南昭皇的话。 倒是南玉磬看出了一些端倪,连忙道:“行了,咱们也别耽搁了,有什么话等父皇痊愈之后再说吧。” “大总管这病本来就是装的,估计现在也快回来了。咱们时间不多,尽快离开吧。”南玉磬说着转过脑袋看着旁边的几人。 苏竹沉默了一会儿,碰了碰徐行熙的胳膊,“东西拿出来。” 徐行熙抿了抿唇,乖乖地从兜里掏出一朵雪莲递给苏竹。 这可是上好的雪莲,千年才开一朵,上一次已经给南玉磬喂了一朵,如今又要给南昭皇用。徐行熙也不知道是这南昭国的皇室上辈子做的好事太多了,还是他们欠了南昭皇室太多。 摘下两片雪莲,苏竹递到南昭皇的嘴边,“吃下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南昭皇一口将两片雪莲吞进腹中。对于南昭皇信任之举,苏竹感到十分满意。 就冲着南昭皇这份信任苏竹都觉得这雪莲给的值。 “解药估计得花上些时间才能配出来,在此之前先用雪莲护住你的心脉,虽不能解毒或是解掉你的痛苦,但你放心,短时间以内就算皇后再对你下药,也会保住你的性命。” “只要陛下你尚有一口气存活,我们都能将你救回来。”不是苏竹自夸,天下间敢说这话的人她敢保证除了她和徐行熙再无第二人。 千山雪莲的好处就在于服用下去之后,只要催动体内的真气护住心脉,就能让其心脉周围百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