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用最简洁的话将南昭皇室和药谷毒宫之间的关系告诉了白昭。 白昭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却什么也没说。现在来说白昭心里想的都是芸娘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再去琢磨关于药谷、毒宫的事情。 渐渐地冷静下来,白昭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烦躁不安。他知道自己对王蛊的了解少之又少,仅能凭着他们告知的那些事情,但他们所说白昭也并不能完全理解透彻。 从苏竹和徐行熙的口中白昭知道此时南玉磬的情况比芸娘更为严重。 南玉磬修炼王蛊这么多年,从被植入的那个时候起他应该就知道王蛊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若说在这南昭国内,除了苏竹和徐行熙、南湘王三人之外,就剩下南玉磬是绝对了解王蛊的。 想到今日南玉磬为救芸娘散尽真气,明知自己会被王蛊反噬,明知道后果会是如何,南玉磬却仍旧是不顾一切的救了芸娘。 白昭沉沉叹了口气,心情万分复杂。 他对南玉磬一直都是存在着警惕的,甚至他也不愿意芸娘与其多接触。在刚才从苏竹口中听到芸娘身体内王蛊一事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杀了南玉磬。毕竟芸娘修炼王蛊也是南玉磬一手教出来的。 但是现在南玉磬为了救芸娘不惜以命相拼,这一点白昭还是很感激的。 南玉磬若不是将芸娘当做家人也不会如此。 沉沉叹了口气,白昭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芸娘跟着南玉磬修炼了这么久的王蛊,白昭不相信她一点都不知情,更何况苏竹说过上一次她就已经叮嘱过芸娘了。 这般瞒着他,白昭心中说不难受那定然是假的。 见白昭沉默着,苏竹和徐行熙二人也没有开口说话,给了他充足的时间让他自己去沉思,只有白昭自己想明白了他们才能放心。 依照白昭的性子,若非是得知驱除王蛊会至芸娘于死地,否则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将芸娘身上的王蛊除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苏竹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的时候,白昭忽然站起了身子。 “南玉磬还有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徐行熙摇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身体里的王蛊是后天植入的,原本就要承受的比芸娘多,我用雪莲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的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按照南湘王的程度来看,暂时是会有问题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白昭拧紧眉头问道。 南玉磬很重要,对南昭国也好,对芸娘也罢,都很重要。他的命若是没了,将会改变整个南昭国的局势。 纵然白昭之前对他有所防备和警惕,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枉顾大局。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有办法医治南玉磬那自然也有办法医治芸娘。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王蛊植入修炼的时候南昭皇室的人都应该想得到才是……”白昭顿了顿,惊呼一声:“你先前不是说王蛊分为命诀和古诀?既然南湘王一脉修炼的是古诀,那么命诀呢?” “我们只要找到命诀不就行了?命诀不在南昭皇手中,但他肯定知道在是不是?” 徐行熙摇摇头,沉声道:“我想,或许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知道命诀在哪儿了。” 白昭脸色猛地一变,怒吼道:“你什么意思?” “当年南乾合逃到大楚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命诀只有南乾合知道,他并没有留下来任何的口诀,也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这几百年来南湘王一脉几乎都活不过五旬年纪。” “我不信,我不信就一点办法都没有。”白昭摇头,狠狠的吸了口气。 苏竹和徐行熙相视一眼,同时沉默起来。 办法当然是有的,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这么去做罢了。 白昭转过脑袋,看着苏竹和徐行熙神色有几分怪异,便察觉到了异象。 “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白昭拧着眉头问道,二人却仍旧是沉默不语。 白昭目光微顿,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来。 苏竹和徐行熙二人刻意隐瞒,定然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王蛊一事既然牵扯到了药谷和毒宫之上,白昭也不方便询问。 但他猜想,这两人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 白昭长长吁出一口气来,也不去追问二人只是说道:“既然毒宫和药谷与南昭皇室有所牵扯,那么相信二位定能从中找到些什么线索,命决一事事关重要,还请苏姑娘和徐大哥多多留意。” “一旦有消息请务必通知我。” 苏竹看了一眼白昭,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白昭也不是傻子,苏竹都同他讲了南乾合和药谷毒宫之间的关系,白昭又怎么会联想不到其他的地方呢? 譬如,墓穴。 像南乾合这样的人物,既然没有将命决留下来,那自然会找一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将它永远的藏起来,有什么地方是比墓穴更为安全和隐秘的? 南乾合和药谷毒宫之间关系匪浅,身为两代未来掌门的苏竹和徐行熙又如何能不知道他的墓穴在何处? 但说到底这种事情不得体,跟更不应该,所以白昭也不敢多想。 他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万全之策能够解除王蛊。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我们再三犹豫决定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让你心生顾虑,也不是让你同芸娘生出嫌隙来,我只是觉得在这件事上你有知情权而已。”徐行熙说着双目紧紧地锁在白昭身上。 白昭自然白他的意思,用力地点了点头。 说不怪芸娘那是假的,他心中有多少的担忧、害怕和顾虑?但白昭现在却不想同她计较那么多,如今她怀着身孕不宜动胎气,就算他现在有多气愤都得将心头的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