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朝着别院内奔去,“殿下、殿下、求殿下救救皇长孙,求殿下救救皇长孙!”她疯狂的磕着头,慕云刚从外面回来,瞧着她着急的模样不禁挑了挑眉。 “你这是怎么了?” “公主生了,可是产婆说孩子不行了,求殿下赶紧宣太医来瞧瞧。” 慕云脸色一变,来不及多说,直接推门而入,婢女随后也跟了上去。 白昭躺在软塌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精神。 慕云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来,白昭轻咳一声,虚弱道:“快、快叫太医。”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扔到婢女的面前,婢女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腰牌拔腿就朝外冲。 白昭收回手,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衫,扬眉问道:“事情办好了?” “他已经将孩子带走了。”慕云点点头。 白昭勾唇一笑,“很好。” 当初父皇将挽月赐给他就是为了利用挽月来监视他,牵制他。明知他有芸娘在旁却还要硬塞一个挽月给他,父皇摆明是不想让他好过。 父皇逼着他与挽月圆房,一次两次白昭还能找借口推脱,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他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与其想方设法的躲着挽月躲着父皇,倒不如直接找人代替他将这个事儿给完成。 说来也巧,这个男人身形身高都和他差不多,若是熄灭了灯,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面估计很难分辨谁是谁。 他本是一个商人,姓云名唤。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不过白昭也并没有去拆穿他,只是暗中查探了一下他的底细,大楚境内的确有一年轻商人姓云,不过他不叫云唤,而叫云寰。 之所以改掉后面这个字,其原因是因为悼念他的亡妻。 他的亡妻名讳中便有一个‘唤’字。 云唤早年间不过是一个穷苏生,偶遇了自己的夫人之后靠着夫人才发家致富,他与他夫人一生相爱,更是对她心存感激。两人成亲数年一直无子,夫人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在前年的时候怀上了孩子。 两人都是大喜,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生产之际夫人难产而死,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去了。云唤悲痛不已,从此一蹶不振,生意衰败,家道中落。 他整日借酒消愁醉倒在大街上,后来偶遇一个高僧告诉他这样下去不行,他可以堕落可是他的夫人却需要有人祭拜,需要每年都有人给她添香上烛。 高僧的话点醒了云唤,为了让亡妻在地下过的安稳,他再次振作起来重新开始。虽然后来的生意做得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将他饿死。 由于心中一直挂念着亡妻,他也无心再娶,但是一想到高僧的话却又不甘心。他早晚都是要死去的,死了以后那谁还给他的妻子上香添烛? 于是云唤便四处寻人想要找一个干净地女人为他生一个孩子,他希望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让这个孩子在将来为他和亡妻上香添烛,让亡妻知道他们就算没有孩子,也会有人惦念着他们。 能够将亡妻记在心中这么多年,并且一直没有再娶,足以看得出来云唤的真心和感情。 一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值得他去相信。 于是白昭便找上了他。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将这件事定下来。 虽然这件事风险有些过大,但云唤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还有白昭为他打掩护。 就这样,在那日白昭与挽月圆房之日,便是由云唤代替。 等待了十个月之久,终于生下了孩子。白昭也履行之前的诺言,将孩子给云唤送去。 “殿下,咱们该过去了,太医也差不多该到了。”慕云的声音将白昭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白昭微微颔首,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沉声道:“走吧,这场戏还没演完呢。” 慕云点头,扶着白昭朝着别院走去。 如同慕云计算的一模一样,他们刚走到别院就瞧见太医匆匆赶来。 目光不由地转了一下,白昭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许,朝着屋内走去。 “孩子呢?”他哑着嗓子问着产婆,产婆浑身发抖抱着孩子跪在白昭面前。 “太医快检查。”白昭说着,太医连忙接过产婆手中的孩子,看着浑身青紫的婴儿紧紧闭着嘴唇,太医的脸色在瞬间就变了。 紧接着用手凑到孩子的鼻尖,又摸上他的胸口,太医身子一抖,‘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白昭冷眼一扫,“说!” “皇长孙、皇长孙……夭折了。” ‘轰’宛如晴天霹雳,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昭浑身一颤,怒吼道:“怎么可能!” “禀殿下,公主难产胎儿久久出不来,活生生的憋死在了公主的肚子里啊。”太医说着垂下了眼眸。 通过他多年的行医经验,一眼就能瞧出来这孩子是怎么死的。 他这话倒是说的和产婆说的一模一样,都说这孩子是被活生生憋死的。难产这件事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这番说辞倒也说的过去。 白昭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眼中露出一抹悲痛,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的孩子……” 他猛地一愣,‘扑哧’一声,一口鲜血顿时喷射而出,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殿下!殿下!”慕云伸手接住他,连忙将白昭放到床上,瞪着太医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替殿下诊治。” 太医点点头,疾步上前,将手扣在白昭的手腕上面,摇摇头道:“殿下这是悲痛过头,急火攻心,郁结于心,所以才会晕倒。” 他说着拿出箱子里的银针来,对准白昭的人中扎了下去。 悠悠转醒,白昭睁开双眼,颤抖着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