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是怎么回事?”芸娘还是忍不住问。 南离看了看芸娘,随即叹了口气,说:“这人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不过与你落下的地方稍微有些不同……据说,是来找你的。” 芸娘着实被震惊着了,随即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喜悦和难过,难过的是这人一身的伤。有些答案呼之即出。芸娘的情绪太过于动荡,连带着小腹都开始一阵阵的痉挛。 “孩子,乖一点……” 芸娘一边轻抚着肚子,一边强作镇定朝着那人走去。一步一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会是那人吗? 村民们看到芸娘过来了,一个个错开了身,给芸娘让出了一条道。 直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映入芸娘的眼中,芸娘再也镇定不了了,扑到了昏迷的白昭身前。 “相公!” 尽管心神激荡,可是芸娘还是没有叫出白昭的名字。白昭身份特殊,芸娘也不是从前单纯的模样了,身份能隐藏就隐藏着最好。 看着白昭满身的鲜血,芸娘从心痛难忍,忍不住回头看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南离,开口:“前辈……” 南离说:“还有得治。你好生照顾着自己,不要忘了你腹中的孩子。” 芸娘在别人的搀扶下从地上起身,随着昏迷的白昭,一同进了南离的房间。 “将他放在床上,之后你们就回家吧。” 有人问:“不用帮忙吗?” 南离点了点头,神色淡漠,说:“无事。” 芸娘方才经历了这大悲大喜,眼下虽然已经平复了许多,可是脸上还有遮不住的疲惫和苍白。她打了水,用毛巾仔细地将白昭脸上和身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清理伤口时,芸娘发现,伤口的血肉已经和衣服粘连到了一起,如果强行破开,只会让伤口更严重。 手抚过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芸娘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相公……” 此时,南离走到了床前,看着芸娘,说:“让开。” 芸娘转头,看见南离手中那些的银针包,顿时会意,一把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给囫囵抹了抹,起身让开。 “烛火和烈酒都已经备好了,拿过来。” 芸娘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赶紧将东西拿了过来,两手稳稳地端着。 “他的身体损耗太大,眼下先用针替他舒缓经脉,然后再行处置伤口。针法复杂多变,不可以打扰我。” 芸娘明白南离说这些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多谢前辈。” 说完这话,芸娘就安静了下来,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专心致志的南离,看着南离给白昭施针。手中还端着装有烈酒的小盅和烛火,芸娘一点儿也不敢走神,将心底激荡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压住了。 将最后一根针从白昭身上拔下来,南离探了探白昭的脉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武艺高强,只要经脉没有受损,很快就能醒过来。这身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好在他自己也处理了一番,再等一会儿我就叫人来给他包扎,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芸娘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后竟然直直朝着南离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南离没有来得及扶住芸娘,却在她跪下的瞬间,就错开了身子,显然是没准备受芸娘这个礼。 “你大可以不必……” 话还没说完,就听芸娘斩钉截铁地说:“于前辈只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天大的恩情,芸娘没齿难忘,从今往后,当衔草结环,报答前辈。” “……罢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芸娘听话起身,却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着就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南离将芸娘扶住,心中竟然有一瞬间的动容,她又多久没有看到这样至情至性的人了? “痴儿……” 白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身血衣已经被换下了,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好,可是经脉里已经没有了干涩停滞的感觉。看着这朴素陌生的环境,白昭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救了。 那芸娘呢? 白昭想起身,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 听到动静,有个少年走到了床边:“你现在不宜乱动,南离姨交代了。” 来不及纠结眼前和他口中的南离姨是谁,白昭开口:“芸娘呢?”他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的,那对夫妻说的话,一定是芸娘! “芸姐姐照顾了你许久,身子受不住,被南离姨带回去修养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白昭挣扎着起身下床,动作太大太急,以至于绷带上都透出了血迹。少年赶紧去扶住。 “哎!你急什么!你现在不能……” “带我去见她……”白昭红着一双眼,几乎是恶狠狠地将这几个字儿从自己嘴里给挤出来的。 无奈,少年只能将白昭从床上扶起来,一边嘴上还是忍不住抱怨:“这么晚的天儿,真能折腾……诶!你慢点啊!” 两人几乎都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芸娘住的屋子门前。里面的灯还亮着,应该是还没有休息。 少年揽住白昭,感受到他的颤抖,也不知是情绪太激动,还是伤口的疼痛所致。 敲了敲门,少年清朗的声音在夜里散开:“芸姐姐,睡了吗?” 门在下一瞬间就打开了,不过开门的是一脸默然的南离。简单看了看这两人的模样,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虽然有些恼怒这人一点儿也不听话,可是还是开口:“她在里面睡着。方才给她施了针,稳住胎气,阿顺,扶他进去吧。” 进了房间,白昭就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静静躺在床上,那安静的睡脸,是自己在梦中见过千百遍的。 “芸娘……” 阿顺将白昭扶着在床边坐好,就一直在旁边站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