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芸娘正在对着桌子上的灯笼发呆,暮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猛的惊了起来。 “阿昭,是你回来了吗?” “芸姑娘,是奴婢,樱雪。奴婢刚刚已经和门房的王大伯说了,公子一回来,他就马上过来告诉姑娘你。” “喔,好。”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了芸娘的心头。 “已经三更天了,姑娘你早些休息吧。”樱雪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因为已经是深夜了,显得有些孤寂冷清。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是” 因为夜里更深露重,芸娘找个件披风给自己批了上。然后继续坐在桌前。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起身给灯盏里续油了。 周遭都很安静,除了不时传来的杜鹃的啼哀,便只剩下了打更人的声音。这样的夜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芸娘等了很久,也等的急了,心里的不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浓重起来。便把她之前临摹的白昭的字帖拿了出来,就这那微弱的烛火又临摹了一遍。她虽然很担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跟她说:芸娘,你不能乱!你要等白昭回来!然后就这么硬生生的熬到了天亮。 “芸姑娘,奴婢来伺候你洗漱了。”樱雪的人还未进来,声音便已经先传了进来。 “咣当!”铜盆落地的声音。 “姑娘!”樱雪的声音夹杂了一些惊讶与不可置信,“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嗯,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你家公子回来了吗?” “喔。公子估计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说不定今天会回来了。”樱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告诉芸娘白昭还没回来,只好安慰道。 “喔,樱雪,你可知,京城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灵验的寺庙我想去拜拜佛祖。” “好,奴婢待会问问王伯,姑娘是要什么时候去” “今天!” “好,那奴婢派人去准备车马。” 樱雪觉得芸娘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作为白昭在府里的心腹,樱雪昨日就已经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了。她本以为就算芸娘不知道,课白昭一夜未归,她也应该是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芸娘现在实在是*静了,对就是安静,除了这个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 马车很快便备好了,因为上面有是三皇子府独有的标志,所以一路上行来也算顺利。 可却在出城门时遇到了一个人拦路。 只见那人喝的烂醉,却挡在路上不让道,看衣着打扮却是非富即贵。 如烟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掀开车帘准备询问情况去,可却在看清那人面孔时愣了一下。 “你,你是阿昭的大哥”声音里带着些不确定,毕竟只见过一面,而且那次的白勋和现在的白勋很难让人想到他们是一个人。 “喔,是你啊~,我就是说白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哈哈,我果然是喝多了,嗝!”说完这些话,便没有理会芸娘,只是抱着怀中的罐子,脚步踉跄的离开了,只是边走还边喃喃道:“婼儿,表哥带你回家。我们,嗝,回家!” 婼儿她记得这个名字,依稀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顾全,回府!” “不去庙里了吗?” “不去了!” “是。” 她听到了白勋那句“白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就是说他知道白昭现在在哪里,还有那个很耳熟的名字。 在回府的路上,芸娘一直在想着婼儿这个名字,婼儿,婼儿,婼儿,王婼!她想起来了,是王婼。此时马车也刚好驶到府邸门口。 “你派人喊一下慕云,让他去我院里一趟!” “啪嗒!”瓷器碎裂的声音,芸娘俯身从刚刚被自己摔碎的茶盏中,挑拣出了一块比较称手的碎片拿在了手里。 “芸姑娘,你找我” 芸娘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碎片放到了脖颈的动脉处。 慕云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被吓的不轻,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芸,芸姑娘,你有话,好好说,咱能不能把你手里的东西先放下” 芸娘不是没有向慕云问过白昭的下落,可他怎么都不肯开口。无奈之下她只好用了这一招,尤其是在听了白勋的那句话之后,她就一刻也不想等了。她想知道白昭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她甚至都才想过,白昭是被沈翊给绊住了,然后受伤了不肯见她。天知道,她这两天来强装镇静装的有多辛苦。 “告诉我,白昭他现在人在哪里” “芸姑娘,你也别难为我了,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果然,慕云还是不肯说。 “是吗?”芸娘在说话的同时,微微在手上用了些力,立马就有鲜血从她的脖颈处渗出来。 慕云见状已经被吓的半死,他可不想回头被白昭给“凌迟”处死,只得妥协。 “好好好,我,我说,公子他被关在了大牢里。不过现在应该没有生命之忧。” “啪嗒!”芸娘手里的那个碎片又碎成了好几片。 在……牢里果然是沈翊吗?沈翊他还不肯放过自己看吗?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芸娘有些双目无神。 “那芸姑娘你脖子上的伤口” “有樱雪在,你先先去吧!” 许是被担心冲昏了头脑,芸娘现在想的就是去找沈翊当面对质,让他放了白昭。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她偷偷了带了些盘缠,悄悄的溜出来府。然后拦了一辆车,让车夫把她送到了随侯府。 “小哥,我想找你们家侯爷,就说是芸娘找他。”在其他小厮看不到的地方,芸娘悄悄的塞给了那位小厮一锭银子。 “好勒!姑娘你等会儿。”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沈翊平日里不易近人,但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会有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