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种类后,小丁带着林涛去了财务室,核算金额。
财务室会计是一位大姐,看到小丁带人过来并说明来意后,顿时一脸笑意,这个时候张爱国走了过来,对财务说道:“李会计,这位是咱们农科所的熟人,先前就打过电话的,所以价格比照普遍价格的七折,明白吗?”
“明白明白!”李会计笑着点头,张爱国冲林涛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林涛原本以为刚才张爱国说优惠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后世这样的“说说”相当的普遍,并不落实,没想到这里还真的优惠了。而且这个优惠幅度相当的大!
李会计熟练的拨着算盘珠子——没错,就是算盘,虽然这个时候计算器已经普遍应用,电脑也差不多走进了机关院所,但李会计这里用的还是算盘——李会计的算盘打的真是熟练,听着相当的悦耳,感觉都打出了节奏。
“……一共是三十七万六千二百五十元。”李会计算了两遍,然后报出了总数:“不知道这位……小林同志是付现款还是先付定金?”
“先付十万定金。”林涛解释道:“因为今天下午还有事,不能马上拉回去,所以先把定金交了,把种子清点好,等我雇车来拉。这是先前说好的。”
“没问题!”接过林涛递过去的十沓墨绿色百元大钞,李会计熟练的点钞,然后给林涛开了票据。
“小丁,你带小林同志去清点种子吧,老曹那边我说好了!”张爱国再一次适时出现,先对小丁说了一句,又对林涛说道:“清点好的种子我们会给你单另存放,等你车来,把余款结清后再拉走。放心,我们是国营企业,清点过的种子会封存,不会动你的。”
林涛笑着说道:“那张经理费心了。”
这个老曹,会不会就是曹清河的父亲?
林涛拿着票据跟着小丁走了出去,这个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徐文玉才开口说道:“我~靠!林涛!你这一把就出手十万啊!我十几年的工资就这样让你给付出去了……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这么多钱!”
这货夸张的语气把林涛和前面的小丁都给逗乐了,林涛笑着说道:“我这是有风险的。现在看着风光,说不定这一次把种子买回去,公司开起来,一场风波没了就没了。哪像你,在农科所那样的单位,干的又是对口的工作,每天按时按点上下班,旱涝保收,不担什么风险,我可不行啊!”
林涛这么一说,徐文玉挠挠头发:“也是啊!这年头,开公司还真不一定保险啊!那你可得小心注意,别太冒险!”
林涛再次笑笑,没说话。
小丁把林涛带到实验室旁边的大仓库门口,敲了敲门,等里面门开了,对开门的老头说道:“曹伯伯,这位是来买种子的林同志。这是种子的出库单,您先看着,我去叫一些人过来过称、搬运、分类存放。林同志交的十万定金,所以种子先不运走,张经理说要清点完封存起来。”
说完,小丁把单子交给那个曹伯伯,转身走了。
林涛看这个戴着眼睛,和曹清河有五六分相似的老人,立刻就确定这位是曹清河的父亲,他等小丁离开后,轻声说道:“曹伯伯,我刚才见过清河师兄了。我这次是来买种子的,不过下一次过来可以就是来买种子公司的,种子的研究还会继续……”
“你见过清河了?”那个看着有些死气沉沉的老人听了林涛的话,眼睛一亮,一下子抓住了林涛的手:“清河给你说的这里?那没错了!既然清河给你说了,那说明你的理由能让清河认可……有啥想问的就问我吧!”
林涛知道时间比较紧,便立刻问道:“我听清河师兄说这公司的领导层想把公司卖掉,但刚才看张爱国对我这个买种子的很热情,价格给的也很低,这是怎么回事?”
“哼!”曹伯伯冷哼一声:“那是在为评估资产做准备呢!公司的经理长期在外出差,这公司就由张爱国做主,他的小舅子想把公司买下来,又不想出高价,张爱国自然就想在评估的时候把价格降下来,你买走种子,他自然可以把公司的库存清掉一批,价格说满,到时公司的估值自然就少了……明白吧?”
“他的小舅子把公司买去是经营吗?”林涛再次发问。
“如果真是自己经营,那我倒觉得没啥!”曹伯伯一脸的不愤:“他那个小舅子代理的国外的种子,自然是想把自己的产品市场占有率提高!咱们西疆种子市场向来是国家种子公司排第一,咱们第二,国外的种子公司才进来,国家种子公司主营兵团这样的大单位,细小市场主要在我们这里,如果把我们公司买下来,再把市场吞掉,那他们岂不是就可以随意调整种子价格了?”
老曹这么一说,林涛就明白过来!
后世跨国集团干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很多在国内原本市场占有率很高的企业产品,在被外资收购后,雪藏,很快就在市场上消失掉了,最后被国外产品占据了市场。很多的民族企业产品逐渐消失,资本的力量显露无疑。
怪不得后世没听说过现在的这个种子公司了!
“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