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骨芒见怪不怪,毫不奇怪,仿佛早料到了蛙蛙的状况。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言喻。 “哎哟!” 蛙蛙摔疼了,叫了一声。她以为是跪久了突然站起的副作用,不太慌,定了定神,调匀呼吸,感觉体内无异样,才又一次起身。 这次,她站得很稳。 “怎么了?”戎骨芒问道。 “没什么。”蛙蛙回道。 “真的吗?”戎骨芒淡然道。 “真的。”蛙蛙点头。 “那条毒蛇,可不是好惹的。”戎骨芒提示。 “……”蛙蛙不懂圣男的意思。 “真的没事吗?”戎骨芒再次发问。 “我……” 蛙蛙不敢肯定了,说道:“我检查一下吧。”她运气自查。 戎骨芒安静的等待。 蓦地,蛙蛙胸口一痛,随即喉头一热,噗!吐出一口血。 咻! 戎骨芒很及时的飘然退开,躲避了蛙蛙喷出的血液。 “这……” 蛙蛙惊慌失措,她是何时受的伤?被谁所伤?毫无头绪啊!她瞥见自己吐的血,又是一惊,血是黑色的!这说明,她中毒了? “唉!” 戎骨芒叹气。 “圣男救我!” 蛙蛙砰的跪倒,内心深处的对死亡的恐惧,毫不掩饰的展现在脸上。她还年轻,还想活啊! “……” 戎骨芒沉吟不语,没把握救人。 “圣男!求你救我!” 蛙蛙颤抖着伏低身子,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见对方可怜,戎骨芒动了恻隐之心,不管怎么说也是同族,尽力救一救吧!他蹲下,伸手握住了蛙蛙的手腕,输入灵气探查后者的伤势或毒性。 蛙蛙心中升起希望,满怀期待,有救了……吗? 半晌后,戎骨芒收手站立,冷静的说出自己的判断:“你最多只剩七天寿命。” 七天? 蛙蛙如遭五雷轰顶,呆滞如死人。 “唉!” 戎骨芒再度叹气。 蛙蛙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她终于把自己玩死了。玩命的下场,大多如此。 “准备后事吧。”戎骨芒转身走了,他不飞,走回狐耳山。 没啥准备的!蛙蛙失魂落魄的爬起来,不知路在何方,去追世子?见世子最后一面?太天真了,那条毒蛇绝不会让她如愿!她被毒蛇下毒暗害了,还过去就是羊入虎口啊!毒蛇估计会一口吞了她! 为今之计,只能回狐耳山,她是狐人,那里是她的归宿。 她想起了帅勆,去见帅勆最后一面吧!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帅勆,该如何补偿他呢? “圣……圣男,等我!”她跌跌撞撞的追逐着圣男。 “嗯。” 戎骨芒停下脚步,半转身,说道:“回山吗?”他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族人。 “是的。”蛙蛙叹道。 “走吧。”戎骨芒继续前行。 “有件事,恳请圣男答应。”蛙蛙边走边说。 “说。”戎骨芒说道。 “我想见帅勆。”蛙蛙说道。 族人在后山面壁思过期间,按族规是无法想见谁就见谁的,除非获得族中高层的允许。 “可以。” 戎骨芒毫不犹豫,对于将死之人,网开一面有何不可? “多谢圣男!”蛙蛙感激不尽。 …… 下午。 东狐耳山的后山。 山林间,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平台,帅勆正盘坐在平台中央运气练功。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平台,后面有个山洞,夜晚睡里面。 蛙蛙拎着食盒,悄然现身,站在平台一侧,静静的观望。 “谁?” 帅勆惊觉旁边有人,睁开眼喝道。 “是我。”蛙蛙柔声道。 帅勆吃了一惊,一跃而起,冷声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陪你喝酒。”蛙蛙笑道。 “什么?” 帅勆皱着眉,打量着蛙蛙,难道对方吃错药了?他转念一想,明白了,被那什么世子甩了吧!然后又想起他来了? “不用。”他冷笑道。 “你讨厌我了?” 蛙蛙神情变得落寞,都快死了,还被人讨厌!她想着还是快点死了吧! “……” 帅勆心里一痛,无言以对。 “我不怪你。”蛙蛙语声温柔,眼神更温柔。 接触到对方的目光,帅勆不由自主的心里一暖,瞬间回忆起以前跟蛙蛙在一起的种种美好,眼眶逐渐湿润,好想回到从前啊!可惜回不去了…… “喝酒吗?” 蛙蛙扬了扬手里的食盒。 帅勆稳定着情绪,不说话,不拒绝。 蛙蛙缓步走至帅勆身侧,坐下,打开食盒,拿出两壶酒和两盘小菜,摆放在地面,又取出两个酒杯,分别斟满,笑道:“请坐。” 帅勆暗忖,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气量,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喝两杯又何妨?难道还怕蛙蛙在酒里下毒吗? 他重新坐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道:“有事?” “没事。” 蛙蛙帮着斟酒。 “世子呢?”帅勆问道。 “走了。”蛙蛙低头。 “哈哈!” 果然是被甩了啊!帅勆笑了两声,喝掉杯中的酒。 “我……” 蛙蛙想说自己命不久矣,可说不出口,她不是来博同情的,是来……叙旧的。 “咳咳!” 她捂着嘴咳嗽,咳出了血。她悄悄的用手抹掉血迹,若无其事的放下手,并且,手掌握紧不摊开,免得被帅勆发现异常。 “嗯?” 帅勆还是发现了,他闻出了血腥味,诧道:“怎么回事?” “没事。”蛙蛙强颜欢笑。 “有事吧!” 帅勆出手如电,抓住蛙蛙的手,用力掰开,看见了掌心的血。 “嘶——” 他大惊失色,叫道:“你中毒了?” 蛙蛙顿时泪流满面,接着,在帅勆的不断逼问下,她一点一滴的透露了整件事。 “郡主害你?” 帅勆愤怒跳起,恨小郡主的毒辣,又恨自己的无能。 “圣男说我活不过七天。”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