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侧殿,双九发现这里是个办公场所,很多人忙忙碌碌的,有小吏捧着一堆堆的文书跑进跑出,还有人围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什么问题。 黑白无常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边跟人打着招呼,一边带着他们俩穿过一重又一重的房间,最后来到一扇门前。 白无常上前小心的敲了三下,房间里传出一个威严声音:“进来。” 还是黑无常打头,白无常紧随其后,最后跟着双九和老龙。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摆着几组书架,上面堆着满满的文书。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巨大的书案,上面同样被文书堆满了,有几卷甚至掉到了地上。书案后坐着一个人,他的身型完全被书案上面堆放得高高的卷宗淹没了,只露出一个头顶,有人进门也没有抬起头来,还在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黑无常上前行了一礼道:“属下范无救、谢必安拜见判官大人。” 书案后面的人还是没有抬头,而是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处理完这份公文再来处理你们的事情。” 黑白无常同时称“是。”却并不敢坐,而是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候。 过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书案后面那人抬起头来,双九才得以看清他的长相。那是一个老头儿,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在头顶盘了个发髻,用一条青布带子束着。干瘦的脸上皱纹纵横,一双眼睛却精光闪烁,丝毫不见昏聩。薄唇下面一把花白的胡子,同样整整齐齐、纹丝不乱,一见之下就给人一种十分公正严明的感觉。 判官抬起头来,看了黑白无常一眼,道:“无救,你很久没有来过了,今日是有何事禀告啊?” 黑无常道:“属下二人今日当值,出去拘魂归来的路上遇见了这两个人,”说着他指了指双九和老龙,又继续道:“此二人说他们乃是误闯幽冥界,而他们在阳间又为修士之身,属下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来请教大人。” 判官目光转向双九与老龙,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次,然后就定在了双九脸上。良久,他皱了皱眉,低声自语道:“功德金光?”然后问双九:“这位小友,你可是自灵级界而来?” 双九摇头,道:“在下乃是从仙级界而来,不过,之前确实去过灵级界。” 判官又道:“你在灵级界时可曾到过一名邪修的墓穴之中?” 双九道:“在下一次外出探宝,确实偶然间寻到一间邪修的墓室,其内有许多被他害死之人的尸骨,被在下一把火烧掉了。” 那判官豁然起身,快步从书案后走了出来,行至双九面前,双手抱拳,深深行礼,口中道:“恩公在上,请受我一拜。” 双九慌忙躲向一旁,道:“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并不曾施恩与您,恩公什么的,从何说起!” 判官将她与老龙让到书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下首,道:“恩公容我慢慢讲来。” 说罢,他手上捏了一个法诀,桌面上便出现了几杯茶水,他招呼黑白无常也坐下,自己亲手将茶水端到双九与老龙面前,自己才重新坐定。 黑白无常和老龙早就被判官的举动惊呆了,此刻才刚刚回过神来,黑白无常赶忙上前解开双九二人的锁链,口中连声抱歉。 双九自从来到这幽冥界,便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凡胎,这一天下来,又是赶路,又是担惊受怕的,体力和心理承受力都快到了极限了,见到茶水,什么也顾不上了,端起来就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长舒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判官一直静静地等着,看双九放下杯子重新坐好后,才开口道:“老夫本名陆之道,本是灵级界一名散修,被那邪修以阴毒手段所害,生魂被拘,不得往生,幸而恩公高义,救吾等于水火之中,吾才得以投生,来到幽冥界后,阎罗大人说我生前刚正不阿,于是留我在这里做了判官。这一切,全都是恩公所赐啊!” 双九有些汗颜,道:“判官大人切莫再提此话,在下当日不过是顺手所为,从未想过要人记恩回报,再说,我也不过是做了所有人都会去做的事情而已,实在当不起大人如此夸赞。” 陆之道道:“恩公何必如此过谦?既然来到此界,便不要急着离开了,且在这里盘桓数日,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到时,老夫自会送二位安然离开。” 双九站起身,抱拳行礼道:“既如此,便麻烦陆大人了。” 陆之道又道:“我在恩公身上看到了功德金光,想必是当日救吾等时所得,吾欲将此事上报阎罗大人,您可愿以此功德换取它物?凡阳间所有,无不可得,恩公可有意向?” 双九略一沉吟,道:“不知可否兑换修为?” 陆判官道:“可以,但是估计不会很多,以您现在的修为,最多能进一阶。” 双九听了简直喜出望外了,现在她要进一阶所需要的时间,短则十来年,长的话几十上百年也是有的,现在凭空便可以进一阶,如何能不高兴。 于是她欢天喜地的对陆之道道:“那便要麻烦大人了。” 陆之道又道:“还有一事,刚才与恩公相认之前,吾之所以犹豫不决,乃是因为恩公身上的功德金光时隐时现。恩公身上应有一件阴气极重之物盖住了功德金光,此物不宜常常带在身边,时间久了,恐会对您的心智有所影响。” 双九吃了一惊,道:“那你快帮我看看,我可已经受了影响了?” 陆之道道:“应该还没有,好像您也是刚刚得到此物不久。恩公近日可曾得了什么奇怪的物品没有?” 双九看了一眼老龙,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那支幽冥冰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