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九一边琢磨着那老头儿最后那个眼神,一边溜溜达达的向前走去,其间无数次被两边的各种商家给拉住推销产品,有卖丹药的、有卖灵器的、竟然还有美容的,那伙计拉住她说起来没完没了,“这位道友,我家独门秘方,全身用药泥涂抹一次,可保您一年肌肤白嫩水润,常年使用,更可助您永葆青春,一次只要五百灵石,现在开业大酬宾,办卡买十次送两次,下个月就要涨价了,您可千万不要错过啊!要不您先进店体验一下?”要不是他家对面那家店的伙计过来抢生意拆台,俩人最后打了起来,双九一时还真脱不开身。还有澡堂子推销办卡的,说是最佳灵泉,泡在里面修炼事半功倍等等。 这五里路,双九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其间被人拉进店里三次,待她走到七绝茶楼的时候,颇有些狼狈,袖子都险些被人扯断了。 进了茶楼大门,小二殷勤的上前问道:“客官您是找人还是喝茶?” 双九四下打量着,随口道:“我找久爷。” 小二那殷勤的语气霎时变了,冷声问道:“你找久爷何事?” 双九转头一看,只见刚刚还堆满笑容的脸现下拉得老长,满脸鄙夷之色。 她也没好气的道:“我找他何事与你何干?你告诉他是苏玉蛟让我来的。” 小二头仰的高高的,鼻孔冲着她,道:“久爷没空,不见客!” 双九怒道:“你……” 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响起:“让她上来。” 那小二满脸不愿的道:“你随我来吧!” 双九哼了一声,跟着他朝楼上走去。 这七绝茶楼共有七层,双九跟着小二一直上到七楼,小二在外恭敬的道:“久爷,人来了。” 门自己打开,双九迈了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人,那人又道:“观棋,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你回去吧!把你的差事交给听琴做。” 那小二道:“主人,我……是!”想要辩驳却不敢,终是不情愿的领命离去了。 双九出了一口气,向前走去,这茶楼的七层极为空旷,四面的窗子都开着,向外望去,能见到周围都是白雪覆盖的山峰,只右边靠窗角落,摆着一张茶案。一名男子背对着她坐在茶案之前,正在烹茶。此刻水刚刚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来。 双九走到男子对面,与他相对而坐,看着他烹茶。 男子样貌约三十岁,长相普通,只眼中透着一丝精明,两鬓各有一缕雪白的头发,垂至腰间,分外醒目,整个人观之可亲,跟冰块脸师父口中的骗子实不相符。 他烹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有时似弹琴、有时似跳舞、有时似舞剑,双九不禁看得呆住了,直到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混合着茶香的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 她先是端起茶水轻啜一口,道了声:“好茶!”这才从腰间储物袋中拿出那只玉牌来,递给对面之人,道:“范前辈,师父让我来找您,托您寻两样东西。” 范久旭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两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上,只见他眼中闪过一道光亮,问双九道:“你说,你是玉蛟那小子的徒弟?” 双九低头,谦虚道:“晚辈不才,道行低微,让师父蒙羞了。” 谁知那范久旭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开窍的一天。”说完了之后,兴致盎然的追问道:“说说你是怎么拜他为师的?” 双九老实答道:“晚辈与萧家的长歌公子相识,乃是他将晚辈托付与师父,师父不得已才收我为徒的。” 范久旭脸上出现八卦之光,道:“那你与长歌又是什么关系?” 双九低眉敛目道:“前辈莫要误会,长歌公子庇护晚辈乃是为了还晚辈将他送回此界的人情。” 范久旭满脸的戏虐顿时烟消云散,道:“无趣!无趣!你简直就跟玉蛟那小子一般无趣,什么时候都这么一板一眼的,无聊的紧,真真是什么师父教什么徒弟,都是一群木头人!幸亏老子早早离开了那个地方,要不岂不是早被闷死了?” 这次换双九八卦了,她试探着问道:“前辈,难道你也出自蓬莱派?” 范久旭大吃一惊,问到:“苏玉蛟那厮什么都没告诉你?” 双九点点头又摇摇头。 范久旭道:“你倒是说话呀!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还是不是?” 双九道:“关于您的事情,师父确实没有告诉晚辈,他只是嘱咐晚辈,他说,他说……”说了半天却不肯继续往下说了,一副十分难以开口的样子。 “哎呀,他到底说什么了?”范久旭满脸焦急。 双九抬头扫视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飞快的道:“他说,你是个骗子,说不论你说什么教我都不要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范久旭又哈哈大笑起来。 双九心道:这难道是被气得失心疯了?这也太不禁刺激了吧? 范久旭笑了几声便收了声,叹了一句:“唉!这个死心眼!一万年了,还在记仇呢!” 双九抬起写满问号的大眼睛望向他。 范久旭见状道:“我可以说是你的师伯,也可以说是你的师叔,因我离开门派的时候依旧没和你师父争出谁是大弟子。” 双九乖巧的笑道:“那我就喊您师叔吧?要不回去怕师父责怪晚辈。”说罢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范久旭被她逗笑了,道:“你这丫头倒是精明得紧,也罢,既来了此处,也别急着回去,且安心住上一段时间吧!” 双九略微皱眉,道:“晚辈也想在此多陪伴师叔些时日,只是师父这次让我出来,乃是为了寻找给掌门师兄的寿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