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扇处的声响将江郁的神智惊扰了过去。
她侧着身朝那处看了眼,“胭脂,进来。”
胭脂闻声,小心翼翼地朝内里走了进去,这才推开槅扇走了进去。
“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她怎么都能每次不在关键点?
这个时候还能有心思担心她吃饭没有吗?
就跟昨晚一样,明明护卫行踪不明,她还是能安然地睡觉。
江郁心中微微一动,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问起。
“胭脂,你是不是很心大?”
胭脂微微一顿后,便点了下头。
“好像有点心大吧,反正我只要想不通的事就不去多想。”
“我娘临终前就跟我说了,人一辈子太难了,每天都会遇到那么多的事,要是桩桩件件都去想的话,那岂不是,那岂不是得很废脑子。”
“何况我脑子也不是很好,想得太多了反而伤神伤心,还不如就顺其自然呢!”
江郁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心态可真是好,可我恐怕是做不到了。”
胭脂笑了笑,将她手臂拍了拍,“那您就继续想着,反正您也习惯多想。但要想事情,总得要先吃饱饭才行。”
江郁不愿起来,用枕头压住脸的一侧,才去看她。
“对了,今天......”江郁舔舐着唇角,不自觉地说道,“奇怪,张献今天怎么还没来?”
胭脂道,“我记得前些天的时候,就跟你起说这件事。”
“什么?我给忘了?”江郁越想越是没太能记得前些天发生过什么事。
“还是你压根就没说起过这件事?”
胭脂挠了挠发,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笑地说,“好像真的是我自己给忘记了,其实我也不是一直这样心大的。”
见江郁已经忍不住给她翻了个白眼,胭脂又忙不迭地解释。
“小姐,张太医前些天从我们这里走了后,就那天你说他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你想太多的时候,回去他便又重新回来过,但并没有进去,而是让我把话跟你待为转交,还特意交待,要过几天再说。”
江郁不解地皱了皱眉。
“他让你跟我说?说什么?古古怪怪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
胭脂抿了抿唇,不自觉地把头低了一低。
“他说,你现在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他便不过来浪费时间了,日后要过来也只能我们去请他。”
话音落,便见江郁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如果真的这样,那可真够凉薄无情的。”
胭脂忙不迭地点头说道,“虽然你说得也有道理,但其实奴婢就是觉得,张献太医就是平日里太过懒了,这才不愿意天天过来的。”
说了许久,也不见江郁有任何起身的动作。
胭脂又加以催促,“那您要起来了吗?”
江郁把手放在左边脸颊上。
“小姐,如果是身体上出现什么问题,或许是那些胭脂水粉用在脸上导致的过敏反应,我们全然可以找张太医解决。”
胭脂紧声道,“你不要总是遮着掩着,这样也无济于事......”
江郁将手放了下来,坐了起来,定定地看向她问,“你真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