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心底一阵懊恼,“我爹到底在搞些什么?”
瓮中捉鳖?
用假冒的江郁放在家里到底想要抓谁啊?”
“我也不清楚。”
江郁苦恼地闭上了眼,“该不会我一辈子都得在这里藏着躲着吧?”
徐克玉道,“不然你还想去哪里?就你现在这幅身体,不躺上个一年半载?”
江郁想起未来的日子都得在这里久待,心底未免难受。
“我现在,越来越想跟着你去西北了。”
“西北有什么好的?”
“有烧饼......”
江郁忽然说道:“我知道知味斋,有种烧饼十分好吃,你下次过来,帮我买点过来好吗?”
徐克玉,“你......还吃得下就好。”
······
徐克玉走后,江郁又陷入了一日之间最无聊的时间,盯着头顶上的承尘,像是要穿透屋脊梁。
心烦意乱之间,赫然听到一阵更加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乱入。
“听说醒了。”
脚步声携着药香散入。
是张献的声音。
“又来了又来了。”
江郁把脑袋缩回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在外。
讶异地见到他身后还带着一个医女。
也对,要给自己换药自然不能亲自上手。
“醒了也不让人叫我,是想等死吗?”张献将药箱重重一磕,神色泛过一丝冷意。
“我......”江郁本想说话,奈何想起一些顾虑,随即闭上了嘴。
张献颇觉好笑,“你什么你?”
“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江郁笑眯眯地说着:“而且我要是死了,谁来继续给你当药童?”
“当我稀罕。”
江郁自夸自卖,“别的药童可没有我这么能折腾。”
“折腾”二字落在张献眼底,莫名多了几分自嘲的味道。
不过她的自嘲冷讽也是实情,能像她这样折腾还完好无损的药童,放眼天下,压根不多。
张献给她诊了脉后,意外地看了江郁一眼。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郁配合地笑了笑,心底忽然间半点自豪的念头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张献让医女给自己换了伤药,随后自个儿就在屋子里写药方。
江郁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这也动不了,那也不准动,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张献在布帘前走动。
“张太医,我爹说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医女将自己的手臂抬起,说道:“我要给你换纱带了。”
江郁只好抬手。
张献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这些日子又没见过你爹,怎么知道?他来的时候,你自己问他一声不就好了。”
事情要这么简单江郁就不会再这里自怨自艾。
江郁抬着头,想要起来,医女将她手臂上的纱带缠紧,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只得重新躺在床榻上。
医女紧声道:“不要乱动。”
江郁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紧绷,脚趾甲都不由得紧紧地蜷在一起。
“姐姐,麻烦您轻点。”
医女声音清冷,“若你安安静静地让人换纱带的话,我自然也能好做一点。”
江郁抿了下唇,不由自主地眨了下眼睛,有些拒绝眼前这个医女的触碰。
“姐姐,你把药放在这里,我等下自己换。”
张献许是听到了,在帘布外戏笑,“用脚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