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涌动,寒风卷袭,几乎要将草木斩断。
江郁挂着悬崖边上,右手手臂上结结实实地挂着某只麻烦的重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地滞留在心脏处,吐不出来,又落不下实处。
“放手。”
“不放。”
“许肇辕,我要是死了,你就是下了阴曹地府,也别想给我好过。”
许肇辕咬牙切齿,硬声道,“我不放,放了就会死,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我就拖着你们也一起下水。”
江郁抬眼有看向自己的左手,目光微涩。
柳皎皎咬着牙,拼红了眼睛抓着自己。
“江郁,你抓稳,你怎么这么重啊?”
江郁哭笑不得,“都怪那个姓许的。”
话落,见柳皎皎身子往悬崖边再次滑下,急忙开口,“皎皎,你先放手,我不会有事。”催促着。
柳皎皎红着眼眶看向了自己,声音嘶哑。
“你不会有事,但会变浆糊,我今后日日夜夜都会做恶梦,被你折磨,我才不放。江郁,你快将他给踹开,不然我快抓不住你了”
江郁眼帘微垂,轻笑了两声,“你要不放,就真的称了许肇辕的意。”
柳皎皎瞪着那最下面连着的罪魁祸害和累赘。
“姓许的,我警告你,快给我把江郁放开,不然等下把你捞上来就不是断一条腿的后果,我连你第三条腿都给废了。”
许肇辕身子在悬崖口的飓风中旋转了一圈,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
惊悚之下越发用力地将江郁给拽紧,双手几乎靠在她的右手臂上,牢牢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你们俩个,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谁先放了谁,还不如早点去叫人,把我们三都给救上去。”
柳皎皎,“你闭嘴。”
江郁,“就是死也不想让你得逞。”
许肇辕,“......”
你们这是要同归于尽的地步,什么人啊?!
江郁劝道,“皎皎,你先听我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的,你先把手收回去。”
柳皎皎自然是不肯,更加拼命用力地将她手臂捞紧。
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嫣红的唇瓣几欲滴血,眼睛充斥着血丝,灼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依旧不肯松懈一步。
江郁紧咬着下唇,低声道:“皎皎,澹台说,你上辈子太苦了,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是你该得的。皎皎,够了,放手。”
柳皎皎咬牙切齿地瞪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胡说八道什么,给我抓紧了......”
江郁忍俊不禁。
皎皎,澹台还说,你上辈子的苦,多半是因我而造成的,这辈子的我才是应该要赎罪的那一个。
够了,真的这样就够了。你已经够拼命,可我不能那么自私,再将你也拖下这万丈深渊。
......
江郁阖了下眼,手用紧了力道,旋即将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背朝着石壁上撞击过去,将手臂擦开丝丝嫣红,鲜血在粗砾的石头上开出了妍丽的花瓣。
柳皎皎手背吃痛,指尖失力地脱离,看着她从眼眶里消失,飞开地离去,成了一个阴影,眼皮渐渐下阖,神智失神地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