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最脾气轻轻一扯,笑道,“所以赵少爷还是只看中我的容貌是吗?”
“容颜易老,赵少爷还是另谋良缘,放我离去。”
赵煊唇角抿了又抿,心底是有些生气的,但因为是对眼前这人有一丝欢愉,那丝欢悦也将不满给渐渐打消,渐渐地收了不满,朝她道:“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你最好记住本少爷的好,下次,少爷我可没有那么多那么多耐性。”
江郁点头,目光望着外面,手指着外头道:“那我这回可以出去了吧?”
赵煊没能将人带回去正心烦,摆摆手道,“既然你只是误闯,那便出去吧,下次这样的事,可不要再做了。”
江郁点头,朝他行了一礼,出门往外。
到了门口,将来时自己所执着油纸伞打开,往外一撑。
猛烈的日头下,那柄黄色的油纸伞在人群中异常地显眼刺目。
“去跟着她。”赵煊掀开了帘幕,顺着视线往外看着那迟滞不动的人群里那一处显眼的颜色。
他想要什么人,难道还没有办法了。
护卫抱着手,随后领命前去。
······
江郁拧了下眉,朝伞下的鬼影道,“你原来怎么没走远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天涯海角,远走高飞去了。”
秀才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压根走不了几步远,朝江郁连连拱手:“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我爹从小就教我不要跟说谎的人一块玩。”江郁深深一叹道:“免得他们将我给带坏了。”
秀才鬼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女子:“我真的不敢了,我给你当牛做马,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哦。”江郁淡声发问:“你哪里做错了?”
侧过头去看,只见他脸冒冷汗,青黑色的脸色渐渐往紫黑趋近,周身往外散着白雾,好像随身带着个蒸笼。
江郁忍不住轻声笑,脚步不禁放缓了几步。
因为日头的高涨,阳光猛烈,温度几乎要将鬼给柴火下灼烧成木灰。
秀才舔了舔唇角道,“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在那少爷面前胡言乱语,不该占据了别人身体就想着逃跑。”
“我真的错了,我保准我以后一定唯您命是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再背板你。”
“求求您想个办法,小的真的要死了。”
江郁脚步微顿,语气轻轻地说道:“要死了啊?”
“嗯嗯。”
“那不是还没死吗?”
“快要死了,小的现在全身上下就跟被火蛇吞噬过一般。”
江郁抬头往上去看那猛烈的阳光。
“那你自己去躲避在阴凉处啊,我又不拦着你。”
秀才摇头,抬手将头顶的烈焰遮挡着,身子越发地往下萎缩下去:“小的不是没试过,小的刚才连茅厕都去蹲着了,却发现,还是待在您身边比较凉快。”
江郁垂下了眼,将伞挡在头顶上,“身后有人在追着我,你想办法将那些人给赶走,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一次。”
秀才直接摇头,怕得要死,缩着脖子如同鹌鹑:“小的出去了必死无疑。”
“有我救你,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