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太可以。”江郁手抵在唇角处,低声暗暗地笑着,心底隐约知道澹台为何想要换个身体。
大抵是作为男人的尊严。
过去没有办法,毕竟适合的身体实在是太过稀缺,现下有了机会可不能坐以待毙。
江郁偏偏不能让他如意:“他不可以。”
澹台怒气丛生,攥着小拳指着江郁:“为什么不行?”
江郁道,“虽然是婴灵,但他也是有自己的意识。你抢走了他的身体,那他该怎么做?抢占你的身体吗?问过他意见了没。”
“小兔崽子又不说话。”
“你这想法不对,没有一个可以剖夺别人的生命,谁说命如草芥,在众生面前,人命可都是平等的。而且他是个初具意识的婴灵,你根本就不能剖除掉他的全部意识,占为己有。强抢的话还说不定会有困难。”
“不要就不要,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你说成这幅样子。”
澹台语气一顿,负着手背过身去。
江郁朝竹牍使去一个眼神,笑道:“你把他送去往生。”
竹牍将婴灵从澹台手中给抓了过,转瞬消失在了眼前。
澹台蹲在地上,抱着手冷声哼哼:“江郁,你最好这辈子过得好好的,别给我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否则,我看你还能有活路的机会。”
江郁舌尖掸了掸后槽牙,点了下头:“糟老头,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
······
听到砰砰砰的响动,江郁起身下床,半梦未醒地走去开门,眼下带着未清醒的慵懒和青黑,手抵着唇角打哈欠:“大清早的叫醒我做什么?”
此时已经是日头攀着树桠爬上中天,太阳照了屁股上,也只有江郁才认为是在大清早。
侍女脸色焦急,揣着手急道:“小姐,那个男人好像出事了。”
江郁一脸纳闷,眨了眨忽闪的瞳眸:“那个男人?”
侍女看她还稀里糊涂的样子,显然是还没醒过神来:“就您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关在柴房里。”
江郁拍了拍脑门,这才将瞌睡中给拍醒,疾步往柴房里去。
······
那个男人啊,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呢。
江郁自从那天将人给半拉半拽着带回来后,任凭父亲怎么说,都没答应把人给赶出去。
江郁探着他的脉搏,脸色微凛,拉开他袖子一看,手臂上的皮肤都出现了乌黑,又抬眼看了看跟前面色虚弱发白的男人,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男人道:“我都是吃了你家婢女送来的东西才变成这个样子。”
侍女听后,当即摆摆手,解释道:“这吃的东西都是大厨房做的,奴婢们也都吃了,要是有事,奴婢们也是最先出事的,可大家都没事,独独他有事,这不是奇怪吗?”
江郁:“过敏?”
男人:“......”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呕了出来。
江郁及时闪躲开来,避开了被那股子猩红的血丝触碰,倒是不慌不忙地嘶了一声,双手慢慢地鼓起了掌,赞赏道:“厉害啊!我这家里的东西人人吃了没事,独独就你吃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