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彩半是懵懂半是糊涂的目光看着自己在发呆。
江郁指尖曲起，扣了扣她的头，“行了，我也起了，去吃饭吧！”
饭桌上，江安允提起这话时，筷子已经夹了两桃花酥落在江郁和江嘉彩碗中，“要不等明年小六年纪到了，也把她塞学堂，读书识字。”
“我不要。”江嘉彩忽然摇头，筷子落在地上，惊得站起，神色苍白。
江郁微顿，忙站起身，拉过她坐了下来，“跟五姐说说为什么？”
江嘉彩抿了抿唇，小手不安地揪着袖子，道：“那都是要考试的，我肯定考不上。”
“你还没考怎么知道考不上？”
“我很笨的，以前四姐和娘亲就一直说我不是读书的料。”
“你就说你喜欢读书吗？”
江嘉彩嗫喏地点点头，“是喜欢的。”
江郁抬眼看着面色凝重的江安允道：“爹，小六一直在家里待着也不会，我寻思着封家家学源远流长，把小六送过去，好歹能遇到同龄的玩伴。”
江安允点头。
封家家学的确不错，这些年培育出了多少个进士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而且这些年和北宁王府，和贺家三家家学联并，师资力量得以发展，便连学舍都扩大了几番，招受了三家家族子弟，从四岁到十四岁这段年纪，负责孩童的启蒙，虽然只是三大家族的联并，但也欢迎别族子弟的进驻。
“不过。”江安允顿了一会，略为担忧的说道：“自从那封家老太爷把玉扳指给你后，封家人看咱父女俩的看法就跟看杀父仇人一样。”
江郁扯了扯嘴皮子，“哪有那么夸张。”
三日后的一个傍晚，江郁寻到了机会，照例寻了徐克玉出来，准备要再去藏书阁。
柳皎皎跟着要过来看，被江郁一眼刀子给撇走了。
“你们俩，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啊，有什么好事竟不带我一块，都说了我们三个中其中一个不快活，另外两个也不想着快活自在，你们撇开我，休想。”
柳皎皎怒气匆匆，叉腰挡在廊下，将江郁的路都给挡了。
江郁啧啧嘴，这女人怎么今日怒气就那么冲？这样可不怎么好，而且这心底里藏着你死我亡的思想本身就不太对。
手往上一抬起，在她臂弯上一处穴道上重重地按下。
柳皎皎哎地一声，松开了手，瞪圆了眼睛看着江郁。
“你给我弄折了？”
江郁笑道：“将折未折吧，不过你要是不及时回去看太医，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
“死了赖你身上，还有你，见死不救。”
柳皎皎瞪了一眼江郁身后的徐克玉，“狼狈为奸。”
这两张面孔近来一直都在一块行行走走，不仅在学堂还一直交头接耳，连在外头那眼神交汇，都让人腻味得很。
江郁这个不安于室的主，徐克玉这张雌雄难辨的面孔。
两人搭一块不知道要夺去多少人的目光。
前天自己母亲在外头看到了，都以为江郁身边跟着的是哪个王孙贵族家的子弟。
江郁扶着她的手，帮着她揉了揉，道：“骗你的。小公爷不是邀请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