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父亲少不得对自己严厉苛责了一番。
江郁赔着笑,舔着一张亲生闺女的脸才好不容易将人给安抚了。
江安允耳提面命道:“要矜持点,你是女孩子,不再是以前的小疯子了,出门在外要小心,不该吃的亏别吃,下次不准这么晚回来,不准随便跟陌生人走知道吗?”
“你会当我是孩子吗?”江郁摸了摸脸,哼笑道:“自从被骗过一次后,接下来都是我骗别人的事了。”
江安允目光阴沉。
江郁摆正姿态:“好的爹爹,遵命爹爹,以后哪个陌生人敢再来我面前招摇撞骗,我一定先把人打了再说。”
“就跟傻子一样?”江安允抬起大拇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人家一个本该是风光无限的将军,如今变成落魄王侯,你这辈子可得对人家好着点。”
江郁抿了抿唇,两手拖在腮帮子侧拍了又拍,“我真的只是把他当孩子哄,当弟弟哄,我以前就想要一个弟弟,可后来......而且今天他帮了徐克玉一个大忙,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我也不是过河拆桥之辈,毕竟有您的家教在。还有啊,今天他在屯营里比赛打输了,鼻青脸肿可怜透顶,我想到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不会害他至此。所以说到底,我对他好,都是愧疚得多,您别瞎操心。”
江郁说完,回房休息去了。
江安允摁了摁额角,扼腕叹气,“我现在是怕你连桥都不愿过。”
······
枉死城。
虽然是将青叶的尸身给埋葬了,但青叶的魂火却被她完好无损地带了回来。
抬手,一缕青黑色的魂火悠悠地浮荡在眼前。
隐隐可见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是青叶。
江郁口中念决,设下障法。
将她拘困在一个方寸之地。
可在她看来,眼前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片空气幻化的墙。
青叶手攀附在眼前虚无的一面墙上,伸出一双鬼手,抓着挠着,似乎是要逃脱出眼前这一片虚无的墙。
可她无论怎么捶打,无论什么办法,都无法破解眼前的困局。
江郁隔着空气,支起了下颐看向她去。
饶有兴致的模样。
澹台和竹牍各自远远地青叶站立起来,忽然余光瞥见了她,目光剧烈地缩成了一团。
江郁轻轻地哼笑着:“你可真是惨啊。”
青叶伸出手,捶打着眼前的墙,嘴角惊惧地尖叫出声,眼上爬满了猩红的血浆。
因为捶打在气墙上,反击的力道回击给她身上,是她施力的十倍百倍。
江郁怕她把自己给累死了。
启唇道:“死了还要面对我,那不是很惨吗?”
青叶攥了攥拳,抿着唇,“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郁摊开手,弯了弯唇:“什么叫我要做什么,是你自己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
手上的血不断地从面前的气墙上流落下。
血腥恐怖。
青叶脑子里一瞬间地晃过什么画面。
似是想清了自己什么,神色怔愣了下来。
她自己真的死了。
可死后为什么还要面对她?
江郁看到她怔愣失去血色的的脸,叹气道:“说吧,抚掌泉到底是什么玩意?”
青叶紧抿着嘴,又是不打算交待了。
江郁舌尖掸了掸后槽牙,冷笑道:“还想不想见傅明哲了?死后还想不想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