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姜眨了眨眼睛,眸中泛泪的模样:“疼。”
江郁嘴皮子抽搐了几下,这可恨的小奶音真是够招人犯罪的:“我看看你这身体也是铁打的,再揍几下应该没事吧?”
二姜摸了摸额心,皱着鼻子道:“有事的,我也是别人家的一脉单传,别人要是打了我,外公还会暗地里心疼呢。”
江郁苦笑不得,摁了摁抽搐的太阳穴道:“我跟你打个商量,明天回去,跟大都督说......”
江郁拉下他耳朵,低声说着话。
“这样他就能饶过我了?”二姜有些狐疑地看她。
江郁道:“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
说完摆手欲离。
二姜低眉垂眼,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袖口,姿态放得很低,“有糖吗?”
江郁抬起眼,琉璃色的凤眸落入他的身影,从随身携带的小罐子里递给他一颗:“你就那么喜欢吃。”
他含着了姜糖在嘴里,忽地弯了弯唇:“你记得给我写的信吗?”
江郁点点头:“当然。”
二姜语气若有所指:“我给你写了三封你才回一封,但我不怪你了,你说西山上有一块适合放风筝的地方,我找到了,你要记得之前答应过我的蜈蚣风筝,要记得,别忘了。”
“......”
······
屋子里没有点燃烛火,也懒得去掌灯,借着清浅的月色,姜彧走到书房内,将夹藏在书籍里的信函取出。
信早在前几天就收到了,那时自己刚准备回程的时候展开信笺,去了信中所说的地方。
娟秀的小楷映入眼帘。
信上写着,屯营西山树林,那儿的草是软绵绵的,等我们下回去那里放风筝,就不用再怕摔伤了。
他去过看了,的确如她所说。
姜彧看着信笺,一遍一遍地看着,西山角那处树林......再一晃眼,天便亮了。
太阳升起,树梢将日光剪碎,投射下来,落在眼睛里,有些晃神,他慵懒地抬开眼眸,透过树荫望过去,抓起信笺遮挡日光,浮着流光的文字。
昨夜的事,好似一直就没有远去过。
江郁一个劲地撵他回去。
自己难得有一次硬气地说着“不想回”,大抵是知道她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些小事。
可到底还是自己想多了,江郁最后还是心狠手辣地踹了他一脚,现下小腿还疼着呢。
“看什么呢,给我看看。”
路斩风的声音从自己右边耳朵里传来。
随后,趁着自己不设防,将手上的信笺夺了过去。
姜彧起身,朝他伸手:“外公,还我。”
路斩风抬眉:“哟,我这还没看到什么,你就那么紧张。”
越是不然他越得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至于对着一张纸笑得花枝乱颤。
路斩风将信抬起,眯着眼,在树下看着信笺。
姜彧推门而出,把信函重新夺回自己手中,几下合起,藏在衣襟内。
路斩风只看了个头,屯营西山树林。
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些日子他去的是军营,跟江郁也没什么来往,这信函又是给谁的?
“谁的?”
但看他的脸色,道:“脸红了,难道是江郁?”
姜彧耳尖发烫,抬脚就要走。
“这个傻小子,有什么好脸红的。”
路斩风看着他笑了笑,忽然觉得傻子兴许不傻,比以前那个沉闷的性子,要好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