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她张了张口，似乎有些困顿茫然，和不知所措。
那个夜里，已经以为自己身死的她，会将魂魄附于一只牲畜身上。
江郁目光盯紧在她身上，似是要看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在说谎。
抿着嘴角，压下心底的彷徨和无措。
想来，眼前这人之所以能在自己死亡后还能看到她，定然也是有些非同常人之处。
“想来，应该是那夜，那只大白鹅在府内肆意游走，误闯入我的院中。”
江郁目光微深。
“市井有传言，封三爷为了自己的利益，杀妻，换名声，推卸责任，罪大恶极。”
三奶奶当即抬起头，摇着头，拼命地反驳：“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市井传言的那样，不是的，不是。”
“那是什么？”江郁垂下眉眼看她，语气放低，带着诱哄。
“大家都那样说，三人成虎，封三爷现下可委屈得很呢！”
三奶奶立即眼眶发红，声线嘶哑：“是我害的三爷，是我愚昧无知才想出这样一个馊主意，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我也不知道会是傅明哲进去，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江郁低声地笑了笑，背脊真立气，靠着身后的车内壁。
看来她对封三爷还真是情深意重呢。
市井是有传言，但传的都是对封三爷有利的证据。
方才会了吊出她的真话，才胡乱绉出什么封三爷罪孽深重的话来。
“因为你的死，你家老嬷嬷拼尽了性命，却被火烧伤了？”
“什么？”三奶奶陡然一怔，惊讶地抬头。
江郁抿着唇笑，拍了拍她的头道：“所以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当时的事说清楚，免得让更多的人以为你死得有多么冤枉，会你含冤抱屈。”
“不是，不是实情......”三奶奶忽然挥开了她的手，像发疯了一样，惊惧地锁在了角落里。
江郁收了手，嘴角浮动一丝几不可查的冷笑，“真是错看了人心，对你好的，你却置若蔽履，对你不好的，你心心念念地捧在手心，却不想，在别人眼底，你给他擦鞋都不配......”
“说够了吧，说够了就闭嘴。”
三奶奶声音渐冷，带着一股阴鸷的恨意。
江郁弯唇，“我刚救下了你嬷嬷，就放在医馆里，身上被烧着了，估计很疼，不过你当然不会疼了，你至少已经死了，她却还平白无故地给担负着这身伤。”
三奶奶摇着头，嘴唇咬着微紧：“我对不起嬷嬷，也很感谢你对她的恩义，但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江郁皱了下眉，难以置信：“到此为止？他杀的可不止一个人了，我好奇那夜的绿珠，是不是也是他所杀？”
三奶奶立即摇头：“不是。”
江郁双肩微耸，“看你这表情就有鬼。”
袖中翻出一片衣袂，浸着血的簪子。
“这是你的吧？”
三奶奶点头，不安地地攥着手上的袖口，“是我杀的。”
江郁深吸了一口气：“你真以为这世间只有你一个孤魂野鬼可以附身在别的东西上面，就不容许别的东西存在，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跟我耍心计，可以吗？”
“这里面.....”
江郁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三奶奶想到，绿珠也死了，绿珠或许跟她一样......
三奶奶眼眶含泪，朝自己道：“是我以为这是他送我的簪子，哪知道看着他亲手送给那傅明哲。我去质问他，却以为看到了傅明哲和身边的侍女走得过紧，他生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