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本就波澜不惊,许久才有那么一片枫叶飘落,荡开千层万层,如同少女数不清的怀疑纠结。
以同心圆的形式朝四面八方掠过去,直到撞击在石壁,这才停滞。
少女的心砰砰砰地跳动着。
随后,呼吸尽数被掠,少女吟哦声传来,挣扎间不断推搡着。
肌肤和肉体间相互碰撞,指尖深深地掐入男子强有力的手臂。
江郁抿了下唇,不知道该不该多事。
要是人家郎有情妾有意,自己无端去打扰还免不得要招惹什么麻烦?
可要是一方压根不愿意,一方霸王硬上弓……
假山后。
少女身子发软,如小鹿惊惧的眼瞳里是霸道强势的男人,嘴里塞入的是男人粗重浑浊的气息。
神智渐渐迷失了下来,心底好似被什么填满,那丝微妙的感觉,在脑海中如烟花绽放。
江郁毛骨悚然,听着那暧昧的水声,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对话后,果断选择离开。
有时候真讨厌自己的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
人家那真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还管那么多。
不过在她离开后不久,有学堂的先生三三两两地从这边走来。
在占司业身侧一个玄服玉冠的男人尤其引入注意,毕竟那周正舔着一脸的涎笑都快舔到他身上去了。
江郁避让不开,想起那后面熟悉的女声后,脚步加重,故意制造嘈杂,也只能朝迎面徐徐走来的几位先生面前,行了一礼。
先生点头以示意。
不加停留地离开。
他们好似在招待那个玄服男子。
江郁猫着腰等他们走过。
礼数周到,就算是那几日不见江郁犯什么错的周正也逮不到错处。
周正不知道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出生投的胎,知道她此刻肚子里都是对他的揶揄,故意折返到自己面前道:“听说你前两日画了一副画,把吴先生给吓病了。”
江郁郁闷地想死,他怎么就那么事妈。
特别是此刻不知详情的人可都纷纷望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画中给谁下了诅咒似的。
江郁道:“您怕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吴先生历来上下学堂所用的车乘就是一头毛驴儿,昨天是吴先生自个儿倒骑驴走,又是在驴背上随手作画,因为失衡才从上面摔落下来的,若要把这事与学生那副画牵扯起来,难道是学生画中还有倒骑毛驴这一幕?”
“你还学会诡辩了?”
江郁道:“只是您的问题从一开始提出来就是错的。”
周正听不得这样的反驳:“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究竟是一副什么画?”
江郁不曾想是那玄衣男人开了口,而占司业也寻声走了过来。
占司业看着她:“你那副画我也听吴先生听说过。”
周正饶有深意的目光促狭地笑:“听说让不少人看出来心理压力。”
江郁不想再招惹注意:“自从大家都觉得不好我就把它扔了。”
“可惜了。”
江郁看着那说话的男人一眼,眉心渐渐地锁成了结。
因为自己故意把画给说没了,这件事也没有再去深究,也是为了防备周正又来寻她麻烦。
大家都说有问题。
那就是自己的问题。
可自己不需要凭他人的附和才能存活。
这个世上一成不变的体质,需要靠许许多多有问题的人去改变。
等眼前那一波人都尽数往前走后,江郁这才直起背脊,面色淡漠又自然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不是因为不被理解而淡漠,而是这种特殊对待对她而言接受起来也早已是自然而然。
就如同呼吸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