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方才的不解，郁闷全部一扫而光。
二姜扬了扬唇，嘴角笑意溢于眼底，稍微侧过头，便能看到她的发髻就在自己肩侧，鸦青乌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你怎么突然养这个东西的？”
她挽着他的手臂，可实际上却是他故意将她的手往自己身侧带，握着她的手，十指自然而然地扣合起来。
契合的程度天衣无缝，好似他们本该就是这样。
说话间，温热的语气从头顶。
“它不叫东西，它叫大鹅。公鸡大鹅恶犬，乡里三大恶霸，这也是我要送给封家老太爷九十岁寿辰的礼物。”
“封老太爷的宴席，路太医应该也收到请帖了吧，你应该也要去的吧，准备礼物了没？”
二姜摇头：“那是谁？”
连人都不记得，大抵是把那些事也给忘了。
“一个跟你差不多的老头子，你们的喜好应该，在某些方面会很契合。如果那天他说了什么话，让你做什么，你尽量给他点面子，敷衍敷衍就过去了，若真的给不了，如果给不了.......给不了，算了，那我再想想办法。”
封老太爷据说中风后脑子也开始稀里糊涂的，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到时候，看这小傻子对着那老傻子，画面应该很是和谐。
“是给他的礼物？”
“不然你以为呢？”
“我很难过，我以为是我的礼物。”
江郁嗤笑了一声，手心捶了他胸口：“你别恃宠而骄。”
二姜握住了她那作恶的拳头，不时地捏着那柔软的柔荑，抓过那手背虎口的地方细细地观察着。
他在想伤口怎么那么快就恢复了，好像再咬一口。
有了倚靠，江郁身体下意识地沉下心来，说着话，不小心又有些困乏了。
低喃着，怎么和你在一起我就那么想睡，大抵是你看起来很好睡吧！
本来还有好些事想叮嘱的，可话到嘴边，又被困顿给打败了，大抵是这些日子被那本颇书给崇上了。
原先十指紧扣的手分开，胳膊从她身后绕过，将她整个人牢牢罩住，后背靠在他的胸前，再次覆上她的手，唇角伏在她耳边低咛。
······
是夜昏昏，夜色安谧。
京都城外马蹄声声，踏碎了一片宁静，火光簇簇燃烧，仿佛整个城都氤氲在火光中。
江郁和江安允分别坐在院子里的竹藤椅旁，对弈。
棋局快要胜负。
江郁处于劣势地步。
江郁舔了舔牙龈，抿紧嘴角，白子已经为围困了一大片，想不通破局之路，开始假装打瞌睡，想要借此推脱掉这盘即将输掉的棋。
输了会有惩罚。
下棋跟钓鱼是一件特别需要耐性恒心的事情。
父亲甚至可以为了一条鱼，在漫天大雪的早上等到湖水冰封千尺，最后只能自己拿起锥子去凿。
最后鱼拿回家后，发现只有不到三两肉，他依旧能对此乐此不疲，因为觉得在这一场博弈中他战胜了许多连自己难以想象的东西。
她在这一点上的修炼绝对没有父亲狠得下心去。
胥十一回到府内。
江郁正好从棋局中脱身。
还好她身上一片安然无恙。
提心吊胆一整天，心底松了一口气。
等于她问的自己怎么自己回来了，江郁只好把对付江安允的那一套说与她听。
可江郁询问起了那个脑子抽搐的县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自己这样的好运：“我回来的时候听说有另外一个姑娘同样也被山匪劫走了，那个姑娘现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