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宅,某处院落。
“就这样放过你了?”
卢薇薇忙不迭地点头,因为哭喊声音再已经嘶哑难听:“我可以用性命保证,即便被质问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没说。”
许方子皱了下眉,眉眼间藏着深深的不解和困惑:“她为什么放过你?”
她为什么不杀了你?
杀了你才好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见不得天日她也别想好过。
卢薇薇使劲摇头。
“她一定是对你用刑了,你身上肯定有伤对不对?”
许方子狠狠地将她的手臂一把扣住,拉过来,双手撕扯着她的前襟:“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我看看,若有我们可以反告她滥用私刑。”
卢薇薇拼命地护着自己的前襟,“不要,不要。”
挣动中脖颈上那鲜红的印记展露出来。
“这是什么?她威胁你,你怕死说了是吗?”
许方子眸色一变,指腹在那段红痕上逡过,审视着,一遍又一遍。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以簪子威胁她。要是她再逼我我就自杀,她怕了。”
“大抵也是怕我死了,被人扣上个严刑逼供的罪名,所以她没再逼问什么。”
许方子按了按自己青筋抖动的手,压制得骨头缝隙都在深深叫嚣:“真希望她永远都那么冷静。”
······
江府。
江郁今早起来身侧的被褥上有一块褶皱,像是被人躺在上面过,不得已揉了揉额。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种被人侵犯了领地而自己却不自知的束手无策。
出了房门,江郁问起了胥十一:“十一娘,昨儿你有发现什么动静吗?”
胥十一摇头:“没有啊,可是发生什么了?”
江郁皱起了眉拳心攥起。
真想仰天长啸。
难道那傻子又趁自己睡觉跑来占她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到底要教多少遍才懂这种事是不对的。
江郁囫囵吞枣地吃了碗鱼糜肉粥后才马不停蹄地出门。
门前被江安允给拦了下来。
“你又要出门玩?”昨天的教训看来没怎么汲取,否则也不会恢复得如此精神。
江郁抿了抿唇,咧开一丝缝隙谄媚假笑:“今天又不用上学,学堂不是给放三天假吗?你看这风和日丽春意盎然的,最适合去太白楼吃饭了。”
“放假你就可以出门玩吗?不知道好姑娘都是应该在家里绣花的,做功课去。”推拉着江郁的胳膊往屋里带。
没办法,江郁用右手叩了叩左手指尖,朝天空望了又望,陡然间那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海东青又来了。
江郁吹了个口哨,海东青附身冲了下来,手抚了抚老伙计的两翼,捡起一片生鱼肉到它嘴中:“帮我带个信。”
少顷。
折戬上门,面色微沉,朝江安允拱手抱拳。
“江大人,我家侯爷生病了,麻烦请江五小姐过门一趟,务必要尽早……”
江郁掸了掸袖子,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你家侯爷哪天没病,总来请我也不是很好?毕竟我可是要考女官的人,功课堆积如山,我得谨遵父命。”
折戬嘴角抽搐,咬了咬牙隐忍着,朝江安允道:“江大人,我家侯爷病得很重,自昨夜便高烧起不来床,还整夜整夜的说胡话,再这样下去,我实在是怕……”
江安允终究是心软:“闺女,要不去给他看看。”
拳拳慈父心。
没办法,让江郁接触傻子总比看到江郁喜欢女子要让老父亲更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