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允点了点头,小伙性子还挺随和的,模样也生得端正,端了盘云片糕往他面前,可惜被闺女......
抿了抿唇,将云片糕端在他跟前:“你吃。”
姜彧拿起一块,这是礼数。
江安允十分满意,真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世上已经很少有这么让人舒心的娃了,面带和煦地询问:“你真喜欢我闺女?你要是喜欢,那你愿意给她冲喜吗?她生了重病,药石无灵,大夫来了都说让我给她安排后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要你给我闺女冲喜,要是能有用,她就是你媳妇儿,你带她回家,以后你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姜彧道:“好。”
几乎是立刻就回,却让江安允心底发虚,虽说人傻好糊弄,可这么重要的事他一下子就自己决定了反倒让人心中没底,更显得自己是在给人借机下套:“你不先仔细考虑一下,别答应这么爽快,要是冲喜没成功,你可得为我闺女守三年。”
姜彧道:“嗯。”
江安允深深地看了眼他,目光幽暗了几分,立马折返回了书案前,提着纸笔挥毫泼墨。
最后拿着一份文书走到他面前:“签字,你的名写这。”
姜彧接过文书,看得很仔细,目光逡视过每一行每一个字上,最后只停留在起初那两字上。
“怎么,现在就怕了?刚才的信誓旦旦难道都是信口胡诌不成?这才过了多久,若是把我闺女交给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我看还不如就自己养在家里好了。”
“签什么签?”
门被一把从外退开,江郁迎门而入。
“爹,他本来脑子就不好,你还糊弄他。”气急了,说话喉咙都一抽一抽得疼。
江安允心底一虚,垂着头揪着手指道:“我就是,玩玩,也没真想怎么样。”其次,还不是想看看傻子究竟能傻到为闺女做到什么地步,看样子,还很真心。
看着姜彧已经提笔在写些什么,江郁疾步上前,自嘲地笑笑:“玩玩......”
把那纸婚书不似婚书的玩意抢过手中,都把生辰八字写上去了,这也叫玩玩?
一把撕拦,扔烛台上:“你傻不傻,别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的骨气呢?”
“你不是......”姜彧望着她,随后又望向身后的幔帐。
江郁掀开漫长,将里面锦被掀开,除却一件衣裳外什么也没有。
江郁其实自从去国公府恐吓管长淮的时候便已经回了趟家,之后装死不过也是跟江安允商量好后合谋的一局棋,为了钓出背后那个人。
姜彧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怔怔然地朝着她看,嘴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你病好了?”
江郁扯嘴笑。
温声道:“爹,好玩吗?你把你闺女,给卖了,要不是我,回得及时,你是不是真要我,嫁给他?”
江安允嘴皮子一阵发干,笑笑道:“他说他愿意给你冲喜的,说来还是我们赚了。”
江郁扯了扯嘴,冷眼睨了过去:“这事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转过头拧眉对准姜彧:“你,大半夜的,不回家,跑我这里,干什么,回去。”
看着他故作无辜懵懂的表情,怒火又似被冷水劈头灌下来浇灭,拉了拉他的袖子,恹恹道:“我送你回去,天晚了,再不回,路太医该担心了。”
江安允松了口气,对江郁要送人回去的事自是不敢阻拦,相反的,倒是害怕傻子在途中出了什么事。
“路上对人照顾一点,别再欺负他,这孩子,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