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允嘴角的弧度扬起,“阿郁倒是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胥十一道:“那个见过江郁的男人已经被江郁一袋子钱下了封口令打发出京了。”
“这件事一开始便是那边的人想要对付江郁,利用长陵侯的失踪,让多福将江郁骗到山上,拐到山里关起来,多福死了,怕是江郁做的,江郁身上的伤怕是跟多福离不开干系。”
“那他该死。”江安允声音透着凛寒。
胥十一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个女儿奴,别人对你女儿犯下的事便是十恶不赦,而你女儿对别人做什么便是他该死。
“江郁被关起来后,那个男人还算有良知,韩氏让他毁掉她的清白,江郁策反了他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将韩氏给毁了。”
“今早我看见那韩氏身边的奴婢去买药,怕是为了除掉后患。
江安允面色越发地冷凝阴沉,“把药给她换了。”
胥十一身子微凛,以为他现下便要将韩氏给除了,便道:“你想干什么?”
江安允看他,背脊慢慢靠回椅背,狐狸眼狭长地眯着:“那是我侄子。”
胥十一抬手往额上抚了抚,一时间竟无法再正视他了。
想起一事,瞬间觉得江郁的性子跟他是越来越如出一辙,狼狈为奸,便道:“对了,她还买通了韩春申,让他作画。”
江安允的手正慢慢地用茶盖抚掉上面的茶沫,并没有多想,事实上连韩春申是谁他都要给忘了:“作画,她又换兴趣了?我闺女真是多才多艺,做的什么画?”
胥十一顿了顿,才道:“她让韩春申画韩氏的......嗯,嗯.....春宫……”
江安允一口茶喷了出来,白衣湿透,抬手挥了挥:“......什么?”
韩家自从落魄后,韩春申便一直沦落在烟花柳巷给人作画以此谋生,韩家的人早就远离京师而住,根本就不耐烦再去管那个不孝子所作所为。
“韩春申是脑子长了笋不成?怎么会给自己的阿姐......”
“不清楚。”胥十一抬手往额间抽搐的太阳穴按了按,“不过江郁这样做也是留下了韩氏的把柄,但该收手的时候就得收手,免得人被逼急了什么都不顾。”
江安允道:“韩氏既然敢做就得敢当,你以为难道她就会因为害怕身败名裂以后不生嫉恨?”
胥十一没敢反驳。
这事说不准,江郁逼急了还奋起直追。
江安允嘴唇微涩,舔了舔唇角未干的水渍,泛着苦:“阿郁以前不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乖巧懂事、孝顺长辈,就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好几天。”
胥十一点头,要不是她也一直从旁观察着,不然还真不信江安允今日说的。
“那画的事该怎么办?”
“她把画收走了没?”江安允问。
胥十一摇头:“还没收,估计还在韩春申手里。”
江安允心情有些烦躁,自己细心呵养的小白杨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长歪了,真还是有如锥心之痛:“你去把画收回了,小小年纪的,哪里学的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收了画,我怕她到时察觉跟你要。”
“那还任由她拿画偷偷欣赏?”
“那......”
叩叩!
叩门声响起,外头小厮的声音传来:“老爷,外面张献张太医来了,说是奉陛下之命来给小姐请脉。”
江安允呼吸一轻,起身往外走去,过她身边时道:“画必须收回来,另外,我大侄子的安全就交于你。”
胥十一嘴皮子抽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