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脚险些打滑,手指轻颤,难以置信地指着她道:“本王今日还真是见识到了,大抵这世上便没有比你还不矜持的姑娘家。”
“你这意思是我江郁很特别,好,我知道了。”江郁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
燕辞叉着腰呵呵冷笑,随后笑声停了下来,笑意微敛:“你真的,就不怕羞?哪怕一点点......”
江郁道:“害羞倒不怕,我怕害喜,一点点都瘆得慌。”
燕辞咬了牙:“好好说话不会。”真是要气死人。
江郁嗯了一声,正色道:“好,那就好好说说。
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先勾引的他?
是不是女子在你们眼底便永远的自甘下贱,碰上男人眼都错不开路?
那你大概想错了。
一个男人要是被那么多女子眼睛给盯上,那他就脏了,就跟蹴鞠一样,那么多人想踢,最后的目的还不是射门。
在你眼底我本来就不干不净不清不白,那我这个下贱之人,便不在你面前碍你尊眼,扰你清修了。”
燕辞呼吸沉了沉,不久后也渐渐放低,气息随着清风在空气里慢慢地摇曳着成风。
穿堂而过,豁开一个大大的口子。
管长淮摇着折扇风姿绰约地徐徐走着,待到树静风听之时,人走声远,才缓缓地靠在身后的青竹上,慵懒地抬着尊口,幽幽地声音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不会哄女孩子开心至少也不要在女孩子面前说错话。
像你这种木讷嘴笨的,难怪一点都不讨女孩子喜欢。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现在就跑去给她道歉,女孩子面子都比较薄,她绝对拉不下脸来跟你道歉。
否则,你们以后肯定无法说上比今日给更多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又没错,是她自己做贼心虚,问一下都咋咋呼呼。”燕辞手中捻动一片竹叶片掷了过去,面色冷峻。
竹叶似刀,很快地便将他手上的折扇戳个一破口子。
管长淮心疼了一瞬,抬起手往扇子上摸了摸,心下拨凉拨凉的,“这可是我刚从杭州淘来的,一把千金,上面的澹台山人的字画可是有价无市呢!”
将折扇一合,往腰间挂去,对着燕辞不气反笑:“你爹要我来查参赌女学子的身份来历时,你二话不说便要随我来学堂,你没事可做了吗?不然会这般好心,还是因为这学堂里有你想见的人?”
“神经病,你这个蹴鞠。”他冷哂,转身欲走。
管长淮负手,拧了下眉,抬脚将叶子踢过去,“蹴鞠是你,你不去找我可去找了,要不要随我啊?”
管长淮转过身去偷瞄,便见那人已经大步迈开了,摇了摇头,转回身继续走着。
......
......
跑出来后,江郁看着身后没有追兵身影,抚了抚心口将那股气吐了出来,扶着墙走着,脚步轻踏地无声,渐渐地心底的恼意也松了出来。
心道跟人吵架真是太难了,大声说话,气势比他强,架子端得老高,还要脸不红气不喘,撒泼蛮横无理取闹。
以后还是少做点亏心事为好。
“阿欢。”
抱着手低头走路,神思涣散的江郁身子猛地一颤,看到头顶绿叶淅淅沥沥落下,来人忽然从树下飞身下来,江郁身子抖了抖,将满头的树叶甩掉:“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能不能正常一点出现?没点节奏还带不动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