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在凌妤的认知里, 孩子的确很重要。
尤其在她不受宠时,生一个孩子能保证她的地位, 保护她的尊严和凌家的面子。
的确想要快些怀孕, 不然太后那边无法交代, 还有外面的流言蜚语都将升起, 身为嫡妻,她有太多顾虑。
可, 现如今,这个孩子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一定要生个世子, 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她和他的孩子,她想要生下来,期待生下来。
“王爷。”凌妤又唤了一声,紧紧盯着那扇门。
“王妃回去吧,王爷已经进入密室,听不到您的声音。”侍卫提醒。
凌妤眼神骤然暗淡下来,心情无比沉重,低着头, 喃喃道:“你不理我的了吗?”
密室位于书房后方, 里面有很多兵书地图, 季洋曾带她进去过, 里面有一条能通道府外的路, 他有一次还偷偷带她出去。
“小姐, 外头冷,您先和奴婢回去吧?明日我们再来找王爷,王爷一定会见小姐的。”夏荷上前劝说。
凌妤还怀着孕,孩子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王爷会见我吗?”凌妤自己都不确定。
季洋生她气了。
她不应该这样,太过心急也显得太能耐了些,分明又不是自己的内心所愿,现在落得这幅田地又该怪谁呢?
“会的。”夏荷肯定出言,扶着她,“我们先回去,小姐还未喝太医开的安胎药,身子重要。”
凌妤不愿走。
那道门明明距离她很近,她却觉得好远,将她和季洋隔绝。
“夏荷,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凌妤不似以往的雍容大度,有些无助,“王爷本就敏感一些,最是痛恨别人对他有所图,而我....”
还有好些没说,她也说不出口了。
季洋其实很缺关注,渴望被人关注,她眼底表现在意他的时候,两个人靠得那么近,明明都走得那么近了。
就像平常的夫妻一样,这段感情她真的很满意了。
“小姐。”夏荷看着她,心底也难受,“奴婢先扶您回去。”
凌妤像丢了魂一样,走了两步又看向身后,总希望季洋能开门,当面对她生气也好,骂她也好,总能让她更好受些。
徐嬷嬷见她回来,神色也很着急,又不敢说话。
季洋的心思的确猜不准。
今日才得知怀孕,怎么就生气了呢?
凌妤也没说话,拖着脚步往内室走,冬香站在一边,斟酌了下,上前道,“小姐,您落下的玉佩。”
说完她伸手过去,手心里是一个半圆形的玉佩,质地坚硬,通体莹白透亮,是上好的和田玉。
“从哪找到的?”凌妤伸手接过来,随口问。
“在方才王爷坐的桌上。”冬香也觉得疑惑,“小姐这是给王爷了吗?”
听言,凌妤脸色骤然一变,快速往内室走,脚步有些凌乱。
拉开镜子下的抽屉,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个一摸一样的玉佩,她手有些颤抖,伸过去拿出来,将两个玉佩放在一起。
两者完美融合。
她一颗心徐徐下坠,脑海里是季洋刚刚说的话。
“莫贵妃还给本王的玉佩,妤儿可知那是本王从哪得来的?”
“那不是本王的。”
.....
这是她的。
两年前她丢的另一块,这是外祖母生前送给她的礼物,有着美好的寓意,等她遇到了心仪之人,便可以将另一半送给对方,两人便可以长长久久。
昨夜,她分明有很好的机会告诉季洋,她就是他两年前所遇到的人,而不是莫恬,可是,最后却变成这个样子。
凌妤紧握着玉佩,急匆匆又要出门。
“小姐。”夏荷和冬香拦住她,“您这是要上哪去?”
“我要见王爷。”凌妤急得不行,哽咽着,“我要见他。”
“小姐,夜深了,也已经起风,我们明日再去。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腹中胎儿想想,太医说您身子弱,不可着凉。”
“若是出事,王爷必定也着急,太后那边也无法交代。”
“我想见他。”凌妤第一次当着两人的面流露出脆弱,紧咬着她的唇,单薄的肩膀在颤抖。
以往被季洋那般对待的时候,就算再觉得屈辱,她也不会当着下人的面表现情绪,更多时候是端着正室的威严,稳定她们躁乱的心。
“小姐。”夏荷和冬香也揪心。
凌妤还是没去,因为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
她也如她所愿,今晚一个人睡,季洋并不会闹她至半夜,也不会抱着她尽说些让人脸色发红的话。
被窝也很冷,她睡不着。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她手抚上肚子,另一只手中拿着玉佩,看着上面繁琐精致的花纹,失了神。
季洋看似脾气很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