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整个牛家内堂安静的可怕,所有人直视着常青两人一动不动。 豆大的汗水顺着牛小的脸侧划近衣襟,瞪着眼睛看着额头上顶着的东西手枪。 虽然不知是何物,却从上面感受到了极其恐怖的压迫,牛小的实力说强不强,但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压制得连动都不敢动,仿佛自己的身体再稍稍往前一步,就要迈进鬼门关了一般。 牛家家主也是愣住了。身为牛家实力最强的人,从常青江雨烟一进门的时候,他便已经摸清楚了二人的底细,一个与自己不恐多让,一个看起来稀松平常,却没想到给自己带来“惊喜”的却是后者。 “这位……”牛家家主定了定神,想上前来说些什么。正好看到常青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意。 “现在可以镇定下来了吗?”常青就像是医院中安抚病人的医者一般,语气亲切的问候到,若不是看着其手里还握着的武器,任谁也不能把眼前的人与恐怖联系在一起。 牛小呆呆的点了点头,常青收起了手里的92式半自动手枪。 “镇定了就好,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镇里的捕快,与身后那个女人不是一伙儿的,因为听说村里的衙门惹出了命案,所以特意前来主持公道,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好了,我不会包庇他们的。”常青又是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顿时间引起了牛家诸多的好感。 “原来是镇里的人,这就好了,阿兰平日这么好的一个人,可不能让她冤死了。” “是呀是呀,这个小兄弟一看就是高手,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刚刚那一手直接连家主都镇住了,不愧是镇里来的。” “……” 没有了牛小的阻止常青如愿以偿的走到了尸体身边,蹲下来撩开了白布。 入眼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也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死去不久,身体还保持的很好并未发臭。 从脸部五官和相貌来看,死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出落的美人,什么?你问常青为什么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结论?那不是废话,他又不是法医,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常青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眼皮,又跟着探查了一下身体上残留的其他痕迹,可是注意力却全都放在身边慌乱的牛小身上。 自他靠近阿兰以后,所有牛家人的目光都是热切的,只有他目光闪躲,似乎害怕被常青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常青当然什么都发现不见了,但是却不代表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一边检查着尸体,常青就像是聊家常的口吻,询问着一边的牛小,“你是死者的丈夫?” 牛小僵硬的点了点头。 “别紧张,我看这事情十有八九就和村衙门有关,你不用害怕他们,和我实话实说就好了。”常青又是对着牛小一笑。 牛小终于放松了下来,常青继续问道,“能不能把那天阿兰去衙门前后的事情和我说详细些。” 牛小点了点头,“大人,是这样的,那天阿兰起床早早的去了衙门,回来的时候却已经傍晚,满脸愁容一句话都没说。我见她奇怪,就上去问了她好几次,可她就像是哑巴了一样,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就发现上吊在家中,大人明鉴啊,你说这不是他们衙门搞得鬼,为何阿兰平白无故的就去寻死呢?” 牛小情绪很激动,但是说话却一点不磕巴。 常青颔首表示认同,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可把牛小吓坏了,“大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嘛?” “那倒没有,只是我让你说详细些,指的是详细到一举一动,比如回来以后哪只脚先迈的门,哪只脚后进的门,哪瓣屁股先挨的椅子,哪只手先脱的衣服,身子白不白,胸部大不大,屁股翘不翘,腰身细……额,后面那几句你就当没听见算了……” 牛小一怔,“大人你说笑了,阿兰哪只脚先迈进的门我怎么知道,至于其……其他的,大人,请问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常青自信的一笑,“当然有用,越是详细,我就越是能推出阿兰在衙门里遭遇了什么,有了罪证即使是村里的村长大人也逃不开干系。” 牛家家主看常青一副专业的模样,“小小,有什么都和大人说了吧,我看得出,这位大人很公正。” 牛小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随后凑近常青的身旁,一字不差的把当晚的情形又说了一遍,就差连二人夫妻的夜生活也一并报了出来。 常青找准机会,适时打断了牛小的话,“对了,你刚刚说阿兰回来以后话不多,但总归说了什么吧?” 牛小顺着常青的话点了点头,“是的,她说她去衙门查什么事情,结果衙门的人不仅不帮她还对她……” “你胡说!” 江雨烟终于忍不住了,她带常青来是帮自己的,可这家伙话里前前后后全在和牛家讨好关系,又是装捕快又是装大人的,就差没直接把自己抓起来归案了。 牛小自觉的有了靠山说起话来更是嚣张,“我哪里胡说了,肯定是你们侮辱了阿兰否则她平白无故上吊干什么!” 常青突然间听到了什么关键,嘴角微微上扬顺带打了一个响指,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从半蹲站了起来。 说谎的人不管是提前准备还是临场做戏,都会有一明显的特征,那就是情绪上的波动。要么理直气壮义正言辞,想要极力说服别人,要么神色慌张畏畏缩缩,大脑一片空白。 而牛小,便是理直气壮的那一类人,所谓言多必失,对付这种人,只需要顺着他的话锋,让其一个劲儿的说下去,不需要太久,他的话里便会出现自己都发现不了的矛盾,而谎言也就不攻自破。 常青拍了拍牛小的肩膀,后